了,无法理事,故而耽误了调配粮草之事。”
“那还真是赶巧了。”丞相干枯的手指划过书皮,然后抬起头注视冯永,“你信吗?”
“我应该信吧?”冯永咂了咂嘴,“他现在还卧病在榻呢,军中的医工看过了,不是装病。”
“你信才怪!”丞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人呢!”
“丞相,话可不能这么说。正所谓论迹不论心,我今天可是忙活了一天,亲自给军中将士调配粮草呢。”
“可没有对杨长史有一丝一毫的怪罪,哦,对了,我还让关将军代我去视探杨长史了呢。”
丞相怀疑地看着他:“哪个关将军?”
冯君侯一脸的奇怪:“当然是关护军关兴任中护军,不然还能有谁?”
我真要派关虎威过去,那就肯定不是视探病情,而是要把杨仪吊起来抽。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杨威公?”
大汉丞相没有问冯永是怎么解决粮草事件的。
堂堂冯文和,若是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那名声就真是白响了。
所以他反是问起另外一件事来。
听到丞相这般问,冯永知道,这是真打算放权给自己处理了。
于是他想了想,回答道:
“回城的时候我考虑过了,杨威公年纪可能也大了,所以天气稍微冷一些,身体就受不住病倒了。”
“眼下现在他也不能理事,所以我就想着,不若把他接到城中来安心养病,要不然让他抱病上值,别人也会说我不体恤下属。”
说让杨仪这老东西吃闲话,那就一定要让他吃闲饭。
冯征西名震天下,岂能食言而肥?
丞相听到冯永的打算,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吟了一会,这才问道:
“那你打算让谁接手军中诸事?”
“关,张,吴,三位将军足矣,日常军务,此三人可商议而行,事后再报给我即可。”
“若事有不决,我再亲自处置,同时我会派数名参谋帮忙处理具体事务。”
冯永暂领诸事的时间尚短。
这些日子以来,汉中大军的日常军务,实际上大多都是由杨仪处理。
冯永所要做的,就是每天大致看一下处理结果,再挑出重点,去和丞相简单汇报一下。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以前想照顾军中诸人的面子,没想到还真有人蹬鼻子上脸。
现在老子就当面先安插几个钉子过去!
等凉州参谋团到了,谁敢再蹦跶我就摁死谁!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当初孤身一人,最多再加一个女婢阿梅和一个学生狗子,老子都能从世家的智力资源垄断里杀出一条血路。
现在讲武堂每年都能培养出不少学生,难道还会怕几个老子?
丞相听到冯永的计划,不禁“啧”了一声:“你直接说欲抑魏文长即可。”
冯永答曰:“非我欲抑之,实乃魏文长性情太过矜高,如何会甘心屈于我之下?让他帮我,不异求辱于彼。”
丞相闻言,又是不语,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
“我本以为,只要我还在,杨仪与魏延二人,就算对你暂督关中之事有所不满,但也不会做出格之事。”
“没想到,杨威公跟随我多年,竟是如此不识大体,罢了,且按你的意思去做吧。”
这些年来,杨威公与魏文长不但同恶于同僚,而且相互之间也是势如水火。
若非自己惜二人之才,尽力维护,恐怕他们早就被人排挤下去了。
只是自己能容得下他们,却不能苛求后来者也能那般对待他们。
更别说以二人的性子,又如何肯轻易向冯明文低头?
身为丞相,诸葛亮在为继任者树立起威信和维护旧部之间,选择了前者。
不过他仍是告诫道:
“只是不管怎么说,这两人皆是有功于国,你就算不欲用其才,亦不可逼迫太过,免得让他人觉得你是跋扈之人。”
冯永本还想着问如何处理魏延所领的部营呢。
听到丞相这么一说,再想起今日关兴对自己的提醒,冯永只好暂且先把这个话题放下。
眼下丞相允许自己收了杨仪的权,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阶段目的。
反正暂时没有战事,且就先让魏延领原有部营屯驻在原地吧,后面看看情况再说。
毕竟杨仪和魏延,一个是军中长史,一个是军中大将。
若是在这个时候同时被自己弄下去,对自己的名声确实有碍,不利于后期开展工作。
次日,从长安城内驰出百余精骑,再次来到城外大营。
张远领人直接来到杨仪的营帐外,开口道:
“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