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将军的意思,那岂不是说,连先帝都做错了?还是大将军想要教先帝做事?”
孙礼早年平山贼,历任各地太守,又跟随曹休攻打吴国,胆气颇壮,哪是性子暗弱的曹爽所能顶得住的?
他听到孙礼说出这个话,本已是有些心虚。
再看到孙礼声色俱厉,当下就是禁不住地退后一步。
退完之后,曹爽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在辅官面前示弱。
当下不禁就是又差又怒,喝道:
“大胆!有你这么跟上官说话的吗?”
孙礼丝毫不让:
“先帝任礼为大将军长史,就是想要礼辅佐大将军行事。”
“大将军如今做法不妥,若是礼仍是闭口不语,那礼与那些奉承之辈有何区别?”
“如此,礼有负先帝所托,必不可为也!”
曹爽气得全身发抖,双指成骈,指着孙礼:“你你你,真是大胆!”
他“你”了半天,最后发现说不过孙礼,当下便恨恨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只是回后府内,曹爽却是越想越气,当即召来丁谧,把前事说了一遍。
然后问道:
“吾欲有所作为,然孙礼此人,却是大为无礼!若是任由他在身边掣肘,只怕事多有不便。”
“然彼乃先帝亲自指定的大将军长史,吾不可轻废,如之奈何?”
收拢名士之心,以涨声望,此乃丁谧亲自提出的建议。
丁谧素来目中无人,他早年居住邺城的时候,曾向他人借住空屋。
而曹氏宗亲里也有人看中了这个屋子,却不知丁谧先得,于是径自入门。
丁谧看到宗亲进入,翘腿卧榻不起,直接对下人吩咐道:
“此何等人?还不速赶出去?”
其高傲如此。
此时听到孙礼全盘反对自己的想法,丁谧哪里还忍得住?
他自是与曹爽同仇敌忾,对孙礼亦是心有怨恨起来。
不过他却是比曹爽有想法多了。
细想一番之后,就对曹爽说道:
“先帝既然看重孙德达即孙礼,那他自当是有才之人。此时国家动荡,特别是河北邺城,乃大魏开国之地。”
“此时蜀虏兵逼上党,欲窥邺城,此不可不防是也。大将军何不令孙德达前往邺城,以防蜀虏?”
你不是能吗?
那就去河北,若是能打败蜀虏,那就是大将军知人善用,稳定了大魏局势。
“若是孙德达拒虏不力,则不过是口出狂言之辈。对大将军不敬,又拒虏不力,到时大将军对他数罪并罚,区区一个长史又能如何?”
曹爽听到这个建议,大是赞同,继而面露狠色,咬牙道:“正该如此!”
当下竟是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就任命孙礼为冀州刺史。
为了避人口实,曹爽还下了血本,封孙礼为伏波将军,赐爵关内侯。
孙礼虽知曹爽是为了把自己调离许昌,但他却是没有办法拒绝。
毕竟此时的魏国,确实已到了危难关头。
他受命之后,带了十份空白任命文书,领三千人马,开始向北而去。
而此时,魏延已经领着大军,一路顺汾水而上,经过平阳郡,西河郡,太原郡,然后再在原匈奴右部的祁县略加休整。
休整完毕后,再转而顺着涅水而下,一路连破数个小县城,十数个坞寨,直扑襄垣。
只要攻下襄垣,下一步,就是上党郡的郡治,壶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