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氏最大的谗臣!”
拓跋沙漠汗自是不知道黑衣执事心里在想的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此行要做什么:
“你劝说大可寒背汉而亲魏,不外乎是以利益上谗,言亲汉无益,盟魏有利。”
“然今日观之,与魏为盟,不过是取小利而获大害,既如此,为何还要对抗汉国天兵呢?不如及早降之。”
后面这个话,不仅仅是对黑衣执事说的,同时也是对残余的鲜卑人说的。
“大家不要听他的妖言惑众!”黑衣执事自然是要针锋相对,“亲和魏国,乃是大可寒亲自所定,大可寒乃是天女之子,何等雄杰,难道会错了?”
说着,他又一指拓跋沙漠汗,“此人先前大逆不道,被可寒所弃,被部族所逐,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此人怀恨在心,如今引仇雠而至,弑可寒,杀族人,虽禽兽犹不如也!”
“吾等若是降之,恐死无葬地矣!”
拓跋沙漠汗被追杀,得到不少支持二太子部落首领的支持,有多少人参与此事?
就算没有参与此事,又有何人站出来为他说句话?
此人这一次回来,很明显就是为复仇而来。
他连父亲都能杀了,难道会轻易放过大伙?
果然,不少首领眼中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目光。
“吾乃拓跋沙漠汗,是拓跋氏的大太子!”拓跋沙漠汗只是冷笑,“我再问一遍,吾姓拓跋,执事姓什么?”
弑父?
弑父也叫事?
远的不说,从匈奴冒顿时起,草原上父子兄弟反目仇杀的事情还少吗?
就拿拓跋氏来说,兄弟翻脸,分成索头部和秃发部的事情过去才多少年?
他扫了一下对面迟疑不定的众多首领头目,继续开口道:
“吾此次前往大汉请求援兵,非是为复仇,而是为了救拓跋氏。”
黑衣执事也是冷笑。
此人除了厚颜无耻,还会巧舌善辩。
他倒要看看,此人能说出什么样的来。
“拓跋部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在大漠北边,远离南夏,就算是偶有传闻传过来,要么是变了样,要么是早就过时,故而对南夏不了解也是可以理解。”
“有人正是借着这一点,这才不但蒙蔽了可寒,而且也蒙蔽了大伙,让大伙只道与魏国亲善,乃能获利,实则大不然!”
黑衣执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拓跋沙漠汗指了指自己身后,“此战过后,大伙也能看得出来,汉国强盛,光是方才那三千铁甲军,试问吾等何人能挡之?”
光是想想方才那从未见过的钢铁怪兽冲锋,不少人已经是心存惧意。
“不但吾拓跋氏不能挡之,魏国亦是不能挡之,若不然,他们何以要向我们借兵南下河北,以图抵挡大汉天兵?”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当然,大汉只有这么一支铁甲骑军,对面的绝大部分首领都不知道。
但这无所谓。
因大汉有一个远比铁甲骑军更恐怖的存在——冯大司马。
“故而我拓跋氏这场大祸,实由助魏抗汉而起,就算今日侥幸无事,但明日呢,后日呢?”
“只要我们与大汉为敌,终有一日是逃不过这场大祸的。君不见西部鲜卑何在?轲比能又何在?”
“就连没鹿回部的窦宾大人,都投了大汉!观草原上可称者,唯余拓跋氏一部而已。”
“魏国不足恃,非但不可倚靠,甚至还需要我们的助力,难道我们当真要以一部之力,对抗整个大汉吗?”
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已经有了轻微的骚动,黑衣执事连忙打断了对方的劝降:
“任汝巧言令色,难道就可以抹掉引汉兵灭我拓跋氏一族的事实吗?”
对此,拓跋沙漠汗仅仅是微微一笔:
“执事,敢问你贵姓?你什么时候能代表拓跋氏了?”
反正他就咬定一点,拓跋力微死后,自己就是拓跋部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更别说自己身后,还有强大无比大汉大军作为倚仗——就算自己不是继承人,大汉也会有办法让自己成为继承人。
至于黑衣执事你一个外人,不好意思,汝母贵姓?
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我入你阿母!”黑衣执事终于忍不住地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逆种!你这个,这个拓跋氏的逆种,吾恨不得噬汝肉,啃汝骨!”
看到黑衣执事终于被喷得破了防,拓跋沙漠汗知道此人已不足为虑,转而向拓跋部其他人喊话:
“我此次前往汉国,得大汉天子承诺,在长川以南,阴山以北划分草场,拓跋各部只要愿意弃马而降者,皆可分得草场。”
“各部之间,不用再相互争夺,只管安心放牧即可。大汉会专设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