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敢轻易进入南中?”
孟琰不服气地说道。
“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你有何不服?”
李恢淡淡地说道。
孟琰登时脸色一僵。
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
过了好久,孟琰这才又叹了一口气,“天下以汉为尊,小人又岂敢不服?”
“只是李都督,汉人皆是父母而生,各有子女,我们夷人,亦无任何区别。人皆有怜悯之心,大汉就不能让我们夷人好好过日子吗?”
孟琰知道自己的拳头没人家大,所以只好讲道理。
“你要讲道理,我就跟你好好讲道理。”
李恢慢条斯理地说道,“夷人要好好过日子,汉人也想好好过日子,但造反是让谁都过不好日子。”
“你回去告诉孟获,雍闿等人造反,是为了自己的富贵权势,而不是为了你们夷人。想要夷人过好日子,只有大汉才能给你们。”
李恢敲了敲案几,加重了语气,“以前汉人欺压夷人,难道夷人自己就没有欺负夷人吗?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南中豪族所为?只是豪族大多为汉人,所以才会说汉人欺负夷人。”
“你孟琰虽非汉人,但也算是南中豪族中人,其中原委就不用我多说了。若你当真想让夷人好好过日子,可以以蜀中为例。”
“以前先帝未入蜀时,亦是豪族世家肆意枉为,占山侵泽,蜀中百姓同样多受其欺压。”
“但如今你再看看蜀中,还有哪个豪族世家安敢如此?丞相执法严明,如果你们夷人愿意重归大汉,想必丞相必不会再让你们受到委屈。”
作为政治人物,李恢自然明白孟琰嘴里所说的夷人,究竟是什么人。
说白了,都是当地的头人之类。
此时的南中,除了靠近汉人县城的地方,还有很多地方的部落寨子,仍是处于原始社会。
头人拥有一切权利,许多人口甚至都算是被划分到头人名下的财产。
所以南中被称为蛮夷之地,不是没有原因的。
可惜的是头人在自己部落寨子称王称霸,遇到了更高级形态的汉人豪族,就只能缩头当个王八。
还是那句话,沙包大的拳头,就问你怕不怕?
搞不过人家,不当缩头乌龟,那就只能当死人了。
“小人那族兄”孟琰为难道,“小人实是没把握能说服。但是小人在族人那里亦算是有些声望,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听从小人节制的。”
“所以小人此次前来,就是想要李都督一句话,只要能让我等不再受汉人欺压,小人愿意带族人投靠大汉。”
“呵呵,”李恢强自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故作平静道,“南中汉夷之治,乃是大汉丞相所定国策。我如何能答应你此事?”
“李都督节制南中,小人不敢为南中所有夷人求情,只愿都督能看在小人带族人归化大汉的份个,庇护小人部族一二。”
南中夷人部族村寨论万计,孟琰自己的部族,也就是其中较大的一个。
他前面说了那么多,最后也只是想要给自己的部族找个后路。
至于其他人,他哪能管得了那么多?
“孟昂雄,既然你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我也想问一句。南边的那些叛军,如今正是闹得厉害的时候,你又是那孟贼所重之人,为何会突然醒悟了呢?”
李恢缓缓地问道。
此事事关重大,李恢不得不问一个清楚。
孟琰苦笑摇头道,“南中之反,先是趁大汉之危,后又骗夷人作乱,本就非正途所为,安得长久?再说了,那雍闿等人,又寄希望于东吴出兵,成事者,岂有寄希望于他人乎?”
“如今东吴与大汉交好,反观那雍闿,连孤悬大汉境外的永昌之地都打不下来,南中各军”
“呃,是各路叛军,更是各自为战,各不服气,各有私心,由此观之,必不成事。”
“小人跟随他们,原以为他们是真心为夷人着想,没想到如今看来,却是如都督所说的,人人是为了自己权势富贵,小人耻之,故不愿与之为伍。”
说到这里,孟琰脸又露出有些骇然的神色,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
“这些时日,虽说是大汉王师未至,可是单单那数不清的民团,就已经让夷人慌乱不已。本以为夷人已经算是悍不畏死,没想到那些民团中人,更是胜了一筹不止。”
“他们让人防不胜防,不分白日黑夜地袭击各个村落寨子,如今叛军如果没有百人的军伍,根本不敢独自行走,他们在南中的传言,已经到了能让小孩止哭的地步。”
“大汉之威,竟然至此!如果有朝一日等大汉整顿兵伍完毕,只怕如今这纷纷乱乱的南中各叛军,就会如齑粉一般被一下子击破。小人又怎么能让族人白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