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球点了点头,干脆对端木哲说个明白,“兄长从锦城那边来信了,要我们这边送些能用好犬过去,至少要达到平日里那种能听得懂人话,自己看管羊群的程度。”
“而且还要让那些会使唤犬群的人跟着过去。兄长还说了,以后这要用到犬的地方不少,说是有大用。”
李球看着端木哲,继续说道,“还有,后面南乡会建一个犬场,专门训犬,就如这牧场专门养牛羊一般。”
“所以,人手的事,你不用担心,尽管挑,要什么东西尽管说,只有一样,那就是这个犬场,必须要出好犬,出得越多越好。”
“兄长的本意,是叫你当这个犬场的管事。所以让我问问你,你敢不敢接手?”
端木哲听了,身体哆嗦地又趴下来,激动道,“小人一定竭尽全力为主人养出好犬!”
不用多想了,这是要彻底翻身了啊!
李大人也说了,这好犬那是有大用的!
真要当了狗场的管事,娶那汉家的妇人,岂不是多了一分把握?到时候也不知道那个汉家的妇人能不能看得上自己?
“好,那这事就这样定了。回去后,你就去跟那些使唤狗的人说,让他们准备准备,然后把训好的犬全部带上,去锦城。”
“还有,你再从南乡的胡人中,挑出一些会使唤狗的人出来,一起跟着过去,兄长那边有用。要是有僚人也会,那就最好不过。”
南乡的胡人到了锦城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下来,之所以要多一些人过去,就是怕有人水土不服死在那里。
“后面建了犬场之后,南乡的犬就得要全部挑一遍,所有能用的都要挑出来。你自己想想究竟要用多少人,再看看谁合适进犬场当值,不拘汉人胡人,到时跟霍监令说一声。”
李球说完,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是是,小人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贴贴。”
端木哲回答道,躬身退了出去。
“信厚你说,这兄兄长突然来信要这么多的犬,锦城那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时,霍弋开口问道。
“能出什么事?此时大汉最大的事,就是丞相南征”
李球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霍弋,突然明白过来,若有所悟地问道“绍先的意思是南征”
霍弋点点头,“兄长就算是要用犬看庄子,也犯不着特意来信让从汉中这边送过去。想来想去,锦城哪有兄长要用到这般多犬的地方?”
“我以前在宫中时,曾听宫里老人说过,大汉以前军中就曾用过专门训过的犬当夜哨。而此时又正值丞相南征,故我寻思着,兄长会不会是”
说到这里,霍弋顿了一顿,看向李球。
李球同时看过来,“兄长这是想跟着南下?”
霍弋点了点头。
两人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炽热之光,然后又同时现出遗憾之色。
南征啊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只可惜,他们却只能远远地在汉中干看着。
不过他们也明白,就算此时他们不在汉中而身处锦城,也没机会参与南征,原因无他,没那个资历。
义文和子实,那当真是走了极大的好运气。
“这训好的犬被拉去锦城,这牧场的牛羊却又越发地多了,只怕这段时间要绍先辛苦一些了。”
李球很快收拾好心情,对着霍弋说道。
“无妨,以前没犬的时候不也这样过来了。只是到时候还得让意致把矿场那边的胡人拉回来一些。”
也幸好如今训出来牧牛羊的犬还不多,影响不算太大。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许家二娘子正站在刚翻耕出来田地里,指挥下人把的土坷垃细细地敲得粉碎,再嘱咐他们把从牧场运过来的沤好的肥料撒均匀了。
地头上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但许二娘却是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不适,更没有大家闺秀的那种羞涩。
“二娘,这田间,如何还要种这些竽头?如今粮食南乡并不缺粮,何不直接全部种上蕹菜?这蕹菜人可食,牲畜亦可食,多种点不好吗?”
李同跟在许二娘后面,虚心地向她请教。
许二娘捊了捊掉下来的鬓发,轻声回答道,“李郎君,这竽头虽说不太好吃,但若是放在灾年,也是个能应急的。”
说着又指了指远处的田地,“而且它易种易长,算是个好东西呢。比如说十亩粮地,只要留出一亩种竽头,就不虞有饿肚子的危险。”
“只是它太过伤地,要的水也多,故不能多种,而且也不能老在同一个地方种。”
李同点点头,恍然道,“二娘的意思是,种出的这些竽头可以给那些胡人吃?”
“妾是这样想的,南乡有些胡人挨罚的时候不是要吃糠粮么?这糠粮其实可以省下来,换上竽头。而换下来的糠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