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事,他必以私利为重。到那时,丞相久征不还,天子又还年浅,若是一时不察,被严所蔽,那当如何是好?”
“当年下官曾闻廖立与冯郎君交谈于冯庄,想那廖立,其人虽是不堪,但对李严之说却是深得下官之心:腹有鳞甲,苟利其身。可谓言之切中矣!”
诸葛亮见其言辞恳切,这才长叹一声,开口说道,“然则李严终究是先帝托孤之人,在朝中声望不低。且兴复汉室乃是大事,须众人合力。如今大事未定,汉室倾危,与其伐其之过,不过褒其长处,以为大事之助力。”
“丞相为公去私,下官钦佩,只是他日欲有事托与李严时,还请多加考虑震今日之言。”
陈震知丞相心意已决,只好尽最后一份努力,提醒道,“汉室倾危,兴大事须得小心谨慎,丞相欲用其之长处,亦要小心其之短处,免得坏了大事。”
“孝起之言,吾定会牢记于心。”
诸葛亮肃容道。
次日,李丰早早就来到丞相府,准备跟着丞相去见自己心中仰慕已久的冯郎君。
诸葛亮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当下便问了一句,“大郎可知汝大人在信中与吾说了何事?”
李丰有些奇怪丞相为何会问起这个问题,“大人与丞相之事,乃是国家大事,丰如何能得知?”
诸葛亮见他如此说,再看他一副蹁跹公子的模样,很明显挺看重此次的见面,不由地在心里就有些荒谬:李严那般人物,是怎么教出这么一个温润君子般的李大郎?
“那冯明文乃是因为带人打砸了女闾,故才被吾关押起来,让他好好反省一番。”诸葛亮笑道,“而似李大郎这般人物,又是如何会想要与他结识呢?”
“冯郎君为人豪爽仗义,乃是锦城众多公子郎君之首,打砸女闾,亦只不过是真情真性,如此有情有义的人物,再加上腹有机谋,屡献奇策,正是吾辈之榜样是也!”
李丰脸上又出现了神往之色。
诸葛亮哭笑不得,心想腹有鳞甲的李严若是得知其子如今这副模样,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也罢,我们再等一个人,等他来了就一起过去。”
“却不知是何人?”
“王国山之子,王祐王弘化。”
“原来是忠烈之后,那丰亦要结交一番。”
王国山乃是随先帝东征的王甫,在夷陵之役中阵亡。
其弟王士随诸葛亮南征,只身潜入叛军营帐劝降雍闿,后被孟获所觉,为保汉节自杀身亡。
可谓一门两忠烈。
王士在身入险境前,曾把王祐托付于大汉丞相。
如今的冯永乃是锦城众多勋贵子弟之首,诸葛亮此次把王祐带上,亦是有让冯永在平日里照顾一二的意思。
三人在锦城令的带领下,走进牢房时,人还未走到,就听得牢房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我在狱中想伊人,不知你是否相信我呀”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甚至连念的什么都听不懂,偏偏听那声音,那人还感觉自我良好,唱得贼起劲。
时不时还来一下幽幽而绵长的颤音,强行让人觉得他当真是如哭如泣一般。
诸葛亮乍一听到这声音,心里就是吃了一惊,看向吕乂,眼中充满了疑惑,同时又有些许的担忧:这小子,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吕乂脸上带着无奈之极的神色,“回丞相,冯郎君这是在唱曲呢,这几日他都这是般模样。”
这时,歌声骤歇,只听得冯永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老吕,老吕,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快过来与我下棋。”
“怎的还不来?你别躲了,你的声音我听出来了!”
“你再不来,我可就去找你了啊!”
冯土鳖喊得起劲,许久都未见吕乂的人影,当下一着急,“吱呀”一声就是推开了牢房门。
哪知他的一只脚正迈出门口,一看到前方来人,当下“嗖”地一声,连忙又把脚收了回去。
然后“匡当”一声,又主动把牢房门给关上了。
“丞相,你怎么过来了?”
冯土鳖脸上堆起最真诚的笑容。
大汉丞相目光扫过牢房,眼角立刻一阵抽搐,只见牢房的一角摆着床榻,上面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
剩下的三个角和房间正中间,各摆着一个火炉,里头的火烧得正旺,即使站在牢房外头,亦能感觉到温暖如春。
房间中间还有一张大桌子,上头摆着一个棋盘。
棋盘边上,随意摊着一本不知名字的书。
还有两盘干果子!
大汉丞相深深地看了冯土鳖一眼,心道你这是住的牢房还是住家里?
冯土鳖陪着笑脸,“吱呀”一声,又把牢房门打开了,伸手道,“丞相要进来吗?”
此话一出,李丰和王祐终于感觉到心里某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