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小楼,孤男寡女,春风拂夜露,灯雨笑人痴。
“什么高高在,不食人间烟火,都是骗人的”,她这次没笑他,只是微微撑起身子,打量着他的眉眼。
“老夫历世数万载,亦未觉得人间美,直到你闯进来”。
与她目光交汇,那池澈水波光潋滟,让他气息不稳。
“老实交代,你偷偷喜欢我多久了?”她以指尖轻轻勾勒他的面庞。
从前未及细品,也没机会细品。
原来他的鼻子那么挺,双眼皮开阔而深邃,眉间皱起时,藏着淡淡的忧伤。
“为师记不得了”,他有些局促地偏过脸去。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个孩子看的么,变成小黑熊怪那会儿,我还叫过你爹爹呢……”
“怎么就喜欢了呢?好没道理啊”,她不依不饶地搬正他的脸。
“若当初知道你这般刁滑,为师定不会收你为徒,免得日后被人欺负”。
眼前的小红果儿吃不到嘴,还一直酸他,老君那喉咙都快冒烟了。
“你不会是专门喜欢小女娃的怪蜀黍吧,其实早就计划好了,想把我这只兔宝宝骗进来再吃,恩?”
见他满脸通红却无言以对,知月心中暗爽。
她便是喜欢看这正人君子下不来台的样子,可爱的不行。
“怎的不说话了,被我猜中了吧,哎呦呦,没想到师父大人馋的是人家的身子啊……”
“你!”他顿觉体内情潮翻涌,叫嚣着要找出口。
“呃……,你回去吧,为师……”,他艰难开口,如此狼狈的模样,不该让她见到的,好羞耻。
“哦,那徒儿回去了”,她垂睑起身。
他嘴说让她走,可听见门响,心里便像被人掏空了似的难受。
忽然唇一热,他不由的闷哼出声,她居然耍弄他!
可恨的是,他现在没力气,动不了她,只能任人宰割……
“那两坛……到底是什么酒?”他喘息着发问。
“谁知道?强身健体的吧”,她偷笑。
干娘这招儿可真是绝了,这下子她可以把什么仇都报了。
嘿嘿,次他不是撕她衣服了么,她现在就还回来。
“强身健体?那怎么只有局部地区海拔增高了?”
眼见衣服被她胡乱扯开,他心都快跳出来了。
“别动!你胆敢设计为师,就不怕为师……唔”。
“酒是师父自己要喝的,那本是我打算赏赐后宫之物,谁让你嘴馋来着”。
“说吧,师父想对徒儿怎么样?”她拉住他身最后一块布晃了晃。
“知月!”他快被她气炸了,赏赐后宫?那帮狼崽子还用得着这东西?
“徒儿在呢”,某人坏笑着拉开了帷幕,竟是有点儿愣住了。
“咝……,你那是什么表情,干嘛那么吃惊,你又不是没见过……”,他面两团红云明显极了。
“你……你不喜欢?”他紧张得像个接受检阅的士兵。
“没有,师父身形伟岸的很,只是……我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今晚……好像不成了”。
她拉起被子给他重新盖好,不知不觉的手心儿都冒汗了。
“你就是故意报复为师对不对?都这样了,你说停就停”。
他是真的被伤到了,即便依然使不什么力气,他还是勉强翻过身去,再不看她。
“那个……也许是这酒太冲了,把什么东西变得有点儿夸张,徒儿多半是受不住的,所以……”
她蹩脚地解释着,脑子里的画面感让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师父,师父……”,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只好爬过去哄他:
“别生气了,好不好?”
“徒儿真不是有意让师父难堪,实在是徒儿修为尚浅,不敢拿自个儿的小身板开玩笑啊”。
“哼!休要再耍弄为师,别以为我没经过这事便什么都不晓得”,他气得鼓鼓的,连声音都有些变调。
“这根本和修为没关系,想羞辱为师是吧,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大可以放心,为师此后再不会纠缠于你,我们……”
他咬了咬牙,还是说不出与她分开的狠话,可一想到方才的折辱,心里便翻江倒海的疼。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算我不对,可……,唉呀,怎么和你说呢?”
知月也急了,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有点儿进展,她可不想再退回到原点去。
“你……你那些装丹药的瓶子,有大有小,瓶塞也都是配套的对吧”,她认真地比划着。
“人家这么小的瓶子,怎么能用你那么大的……,唉呀,你到底明不明白啊,羞死了”,
她捂着脸,与他背对背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