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这觉睡的舒服极了,她梦见自己被娘亲抱在怀里轻悠着,既温暖又贴心。
没睁眼之前,甚至还能听见娘亲的呼吸声。
然而……此刻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她正趴在一个年轻男子身,脸贴着人家月匈口,而且居然还流了一大堆口水……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她明明记得,昨晚她用惊人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了,这咋还转移了呢?
知月没敢乱动,可视线却慌忙地扫了一遍自己和绾宋的衣着,还好……裤子还在。
呼……,某人偷偷松了口气。
幸亏这小家伙挺守规矩,要不然她真就晚节不保了,等等,他这手是怎么回事?
呜呜~还是被吃豆腐了。
算了,现在这个姿势一看就是她主动过来的,送门的满汉全席谁还能不夹两筷子。
怎么办?要爬起来么?好像会很没面子的亚子。
唔呦!他睡着了还蛮好看的,尤其是那自带边线的大眼睛,闭之后黑色的弧线更明显了,像是画中人。
知月微微抬头,欣赏着她的小褥子。
啧啧,一个男孩子皮肤怎么会这么白?嘴巴这么小,几乎和她的差不多了呢……
唉,真不应该多看的,这下可好,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
绾宋是被口勿醒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了,昨天还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小女帝,此刻正……恩……
一定是他太想了,所以才会梦到的,可这感觉好真实啊,真实到他已经有了反应。
不行,他得想办法验证一下。
知月舌头突然吃痛,这小鬼居然咬她了!什么情况?不愿意?
绾宋的验证结果就是,小姐姐又羞又恼的捂着心口跳回了床。
他则是又惊又喜,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知月,我不是故意的……啊,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自己做了场美梦,所以就……”
“谁让你来的?”知月已经穿好了小衣服,怒视着面前的大笨蛋。
“你说的对,就是做梦,不是你,是朕,朕方才梦见正皇了……”
她这句话,仿佛是一桶凉水,把个满心欢喜的小情郎从头浇到了脚。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眼睛里的光暗淡得像是雷雨前的灰色天际。
这副光景落在知月眼里,一丝悔意悄悄掠过心尖儿,她拍拍额头出了暖帐,叫翠儿进来为她更衣。
“主子昨晚歇得好么?”翠儿边给知月梳妆,小眼神儿边往暖帐里瞟。
“今天都有什么安排?”
知月没理会丫头的八卦,今天虽然不用朝,可还在王母的万寿节庆,有些例行的会面还是少不得的。
“恩,午几位王约了偏殿的茶会连着午膳,下午主子还要与评委们继续商议赏心赛三甲的事儿”。
翠儿当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主子这会儿多半是心绪不佳,她可不想往枪口撞。
不过,顺便说顺便问就不会犯什么忌讳了:
“晚……,研礼那边来请示,昨晚侍寝的绾宋小主要给个什么位份合适?”
“他?”知月顿住了,那小家伙现在八成抓着帘子盼着呢。
“书房伴读怎么样?”某人淡淡道。
“啊?”翠儿捂嘴的速度还是没有她惊呼的速度快。
“主子,这算什么位份啊?咱这后宫可从来没有过这个等级呀?”
翠儿说出口的是这两句,可她心里的潜台词却是:
有没有搞错,主子分明是晃点绾宋嘛,睡都睡了,怎么也该给个常使当当吧,这书房伴读怎么听怎么像是下人呢?
“别废话了,让你怎么回便怎么回”,知月瞪了小丫头一眼。
虽然暖帐那头的叹气声很小,她还是听见了。
“奴婢知道了”,翠儿挑了挑眉,直接出去回话了。
“多谢帝君垂爱”,绾宋的声音从帐子里幽幽的传了出来。
他心里明白,她这是怕他再回到钟粹宫会被人须耳止笑,才凭空造出了这么个名头。
书房伴读,呵,她还是把他当个孩子,小书童么。
知月心下了然,没有旁人在场,他忽然改口叫她帝君,想来是没得着位份,生气了。
恰在此时,锦束端了早饭进来,知月指了指暖帐,笑说自己不饿,便起身去赴茶话会了。
绾宋是等老嬷嬷走了,才出来喝粥的。
他现在有点儿没脸见人,虽说他初到天宫,可这后宫里的事儿教习嬷嬷也说过一些。
昨晚他是没做什么,可他已经是被帝君留过夜的人了,按例是要给个说法的。
一般会有两种情况:合意的,留用,给个位份;不合意的,那就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