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必太过忧虑,”如来握着知月冰凉的小手,“大统领那边可有消息?”
提到穿山甲,昊天和老君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某人沉思的小脸儿。
“还没有,”知月回过神儿。
“不过我们事先约好的,不管他能否再次得到具广荣和花日新的信任,都要在万寿节庆过后报个平安”。
“那不就是明天了吗?”昊天接茬问道。
“对,明日晌午在半山草庐碰面,”知月点点头。
“半山草庐?那是什么所在?”如来有些不明所以。
“是我娘家,掩人耳目是一方面,我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顺便看看娘亲。”
知月确实有些想念杨氏了,尤其方才回忆起凡间往事。
从前种种历历在目,童年的她全靠老娘的希望支撑着,才走出了那个腐朽破碎的老屋。
“为师与你同去吧,稳妥些,”老君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
“师父,这次我想带如来过去认认门儿,他还没见过岳母大人呢,”知月抬眼征求老君的意见。
“那好吧,为师便同昊天坐镇天宫,等你们的消息。”
提案被某人驳回,老君只得讪讪地坐回了椅子。
知月唇角微弯,她本以为会有些阻碍呢,呵呵,看来她的远长使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的。
红日西沉,毛六给四个人端来了新出炉的烤货当晚餐,顺便把门外候着的琴酒也领进来了。
琴酒毕恭毕敬地捧着各宫主子的绿头牌,站到知月跟前等吩咐。
知月没马言语,而是端起茶杯偷眼瞧着夫君们的反应。
嘎嘎,想看平素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齐难为情,恐怕也只有这会儿了。
坏猴子赏够了满园的春色,才放下茶杯,装模做样地伸手翻牌子。
先前还忧国忧民的三个大男人,打从副统领琴酒进来就不淡定了。
虽说面还是要极力维稳的,可心里那股子迫切还是让他们红了脸。
随着某人手指在名牌之间移动,小心脏也跟着七八下的。
直到那块写着远常使的牌子被她扣过去,三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其实知月方才拒绝老君的时候就想好了,今晚去他的常使别院,可她就是想皮一下。
他们着急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
……
常使别院远尘居所
关房门之后,老君才缓缓开口:“为师还以为,你今夜会去书房夜读呢。”
“噗,师父知道绾宋的事了?”知月扑进老君怀里偷笑。
“为了他,连后宫的位份都愣添了一级,谁会不知道?”老君板着脸报怨。
“小鬼而已,哪能比得我的至圣祖师大人,”知月跳起来,照着老君的侧脸吧唧就是一口。
“他……真有那么好,三甲都没定,你便等不及了……”老君顺势抱住坏猴子,与她四目相对。
“我是等不及了”,某人二话不说,直接下手扯开了老君的腰带。
……
栖凤宫偏殿
粉衣少年正用他那青葱般的手指拨弄着灯花,殿内空空荡荡,只有忽明忽暗的影子和他做伴。
几个指头已经起了水泡,他停下来吹了吹,最后干脆按灭了火苗。
还留灯做什么?她今晚又不会回来了。
绾宋起身,借着月光来到窗前,从这里望出去根本看不到常使别院。
他心里乱极了,她是女帝,想去哪儿过夜是她的自由。
可从她走了之后,他一直在等她。
他甚至偷偷的以为,她有那么一丁点儿在乎他,所以才巧立名目把他留在身边的。
看来是他多想了。
转身回到他的小榻躺下,这是张单人床,是司制房今天送过来的。
书房伴读是比通房丫头好听些,能看得出来,送床的下人们看他的眼光里充满艳羡。
好像在说:这小子真走运,晚爬龙床,白天再辛苦都值了。
“呼……”绾宋叹了口气。
他有想过这种深宫孤寂的夜晚是什么样,所以才会那么抵触选秀。
以至于第一次见她,便脱口而出了那句,不想做笼中雀鸟的话。
可惜傲骨敌不过喜欢,从撞到她怀里的那一刻起,他便改了主意。
他想晋级,想引起她的注意,才艺表演一直看着她,却不画她,呵呵,想起来好中二啊……
想见她,便跑去她的必经之路等她,悄悄跟着她。
就算被其它选手抢走裤子,他都没有反抗,因为那正好可以当作他后两场直接退赛的理由。
可为了她,他还是硬着头皮比完了全程。
“知月……”他翻身,小声念着她的名字,“你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