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山洞不是那么好找的,这次野人把他们的临时落脚点,安排在了一棵老树。
古树参天,树干聚合处像手掌一般,完全可以承托住野人的重量。
他就坐在面,把不知名的野果咬成小块,递给膝盖的小人儿。
面对带着他口水的晚餐,知月心情有些郁闷。
她知道他没有刀,好像也不会任何术法的样子,可这种分餐方式还是有点儿……
“不吃么?”
见她迟疑,野人开口问道。
“我不饿……”
“咕……”没等她说完,不争气的肚子就出卖了她。
她怎么会不饿,早那顿烤肉还没吃完,她们就被怪兽袭击了。
一直折腾到这般时候,肚子早空了。
“乖,今晚先凑合一顿,明早阿爹给你抓鱼吃。”
他看知月撅着嘴,认为小丫头是在挑食,便耐心地哄起来。
“你先尝一块,味道也不差的,酸中有甜,还解渴呢。”
她扭不过他,只好张嘴咬了一口,还挺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他不过是个想当爹的傻小子罢了,她心道。
“对了,你是怎么打败那个巨蜥怪的?”“她边吃边问。
“咬死的,”他答。
“呸,呸,呸!”知月把没咽下去的那口赶忙吐了出来。
“别起来,”看她动作太大扯痛得直皱眉,他立马用指头轻轻固定住她的肩膀。
“你咬过那畜生,又咬果子给我吃,我!”
知月又是一阵干呕,整个人都不好了。
野人看了看手里的果子,想了想,确实不怪她生气,那东西生吃的口感可不咋地。
于是他重新拿起一个果子,握在手里,稍一用力,硕大的果子便碎裂开来。
“这回可以了,”他笑着把手送到她嘴边。
知月本来已经气得没了胃口,刚想别过脸去不理他。
一转头的工夫,却看见他手包扎过的位置又见红了,不由得心中一疼。
见某人极不情愿地叼起一小块,咀嚼起来,野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岛的蜥蜴可真大,也不知道咱们没来之前它们以何为食?”
“我怎么感觉,它们好像有意跟你过不去似的?”
她想换个话题,忘掉刚刚的不愉快。
“我猜是虫子吧,”野人认真道。
“不会吧?那得多大的虫子能喂饱它们啊,”知月一脸狐疑地撇撇嘴。
她本想摇头的,可肋骨一断,脖子也跟着受限了,能不动还是不动的好。
“很大,”野人边说边抬起闲着的那条腿,向空中一挥。
一只比知月还要大的蚊子,便被他的脚趾夹死了。
“喔!你还会这手儿,听声辨位夹蚊子可是失传多年的绝技呀!”知月打趣道。
虽说那蚊子的个头是把她吓了一跳,却也及不野人出神入化的脚法,带给她的惊喜。
“你不怕么?这东西绝对能把你榨干。”
野人甩掉蚊子尸体,索性就把腿架到了旁边的树干。
日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此时正好打在虎皮裙中央,把里面的风景勾勒得无比清晰。
然而,野人并未意识到,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已经到来了,还在等待小丫头的答案。
可怜的知月,像是被人强行戴了高倍放大镜,参观重型武器基地。
除了震撼和赞叹,几乎完全忘记“羞涩”二字如何下笔了。
虽说有些东西都是大同小异,可这史诗级的巨作,工艺竟如此精湛,却是让她没想到的。
“咳咳……”
她终是移开了视线,然而脑中反复播放的细节,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怕了吧?小不点儿。”
他小心翼翼地把知月移到月匈前,调整姿势躺了下去。
“所以阿爹才把床安排在树,这里的高度一般爬虫不来。”
“而且,你就睡在阿爹眼皮底下,没有虫子能伤到你的,放心睡吧。”
他下意识地拨弄着她耳边的发丝。
知月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那双穿透黑夜的大眼睛发呆。
野人被她盯得有些窘迫,不知道她眼里的星星为何闪亮,美得让他心醉。
“知月,”她垂睑。
“恩?”他轻哼。
“我的名字,知月,”她又吐出几个字。
“哦,”野人听清了,却叫不出口,心跳得乱了阵角。
“你紧张什么?”她就躺在他心口,那擂鼓般的心跳她当然察觉得到。
“没有,”他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知月闭了眼,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是喜欢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