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还有小舅叫来的几个朋友,孟琦琦也都认识,都是小舅公司里最重要的股东。说是饭局,其实是陆向荣公司产品的小型推介会,只不过觥筹交错之间,关系更显得融洽一些。
其中有带太太一起来的,小舅便让孟琦琦重点招待一下。una也在场,穿一条绿色的低胸长裙,整个人美得妖娆而冷冽,那招牌式的微笑让她像只放在展柜里的精美瓷器,静静地和别人拉开了距离。相比之下,孟琦琦经过一年的历练,显得更加温和可亲,自然更招太太们的喜欢。
孟琦琦一边周到地应承着各位太太,一边还竖着耳朵听听小舅他们的聊天内容。原来万荣资本的美股基金产品都是通过吕一帆来操作的,小舅他们显然已经不满足于在境内做金融投资,而想把目光投向海外。
“别把鸡蛋装在一个筐子里”已经成了投资者的入门常识了。但毕竟是陆向荣的主场,吕一帆只是打配合,用最浅显的语言介绍一下美股基金的操作方式,并不想喧宾夺主,所以当有人透露出想直接在境外投资的时候,吕一帆说:
“首先,你境外账户得有钱,钱的来源得合理合法。其次你在境外最好有一些固定资产,比如公司、房产或者大额保单。”
说完他顺势看了孟琦琦一眼。“当然国内的资产证明也可以,不过要拿过来公证之类的,比较麻烦,简单一点,买个保险,保单也可以做资产证明。”
孟琦琦对吕一帆随时给她攒生意的举动非常满意,果然小舅他们把目光转向了自己,虽然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有卖过大额人寿的保单,但是从产品细节到办理手续,她都已经深谙于心,这种大单自然不会一蹴而就,但是重要的是把握时机,把种子先埋下去。
不得不说孟琦琦的成长速度飞快,一年前她还是那个向陆向荣艰难开口的销售菜鸟,而如今,从她一进门起,所有的人就很难不注意到她了,如果说曾经的腼腆青涩是一层壳,那么现在的她已经破茧重生了。
送走小舅他们,陆向荣挥手叫孟琦琦留一下,他的脸上多了些许倦容,可吕一帆还是精神抖擞的,在包间的雪茄吧里踱来踱去。
“周董这个事情应该先让他们解决下夫妻矛盾吧,不然没法往下谈。”吕一帆戏谑地一笑。
陆向荣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哎,秦老师的确有点强势,一帆你那边价钱谈不下来吗?”
“现在国内人工涨成这样,没法谈啊。咱们都跑越南建厂了,别说外资了。荣哥,我觉得他们还是在国内找找比较靠谱。”吕一帆拿下巴点了一下孟琦琦,笑着说:“你舅舅认识那么多煤老板,没准儿就有合适的。”
孟琦琦正靠坐在大皮沙发的扶手上,抱着手臂,用脚尖在地毯上画着圈,说了一晚上话,她的眼窝都累得陷下去了,心想周董的案子跟自己有多大关系啊。
陆向荣望着天花板方向,手指节有节奏地敲着膝盖,眼珠子却快速地转动着,忽然问孟琦琦:“你之前是不是在龙煤集团实习过?刚才你舅提了一句。”
孟琦琦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那你认识龙煤的集团老总吗?”吕一帆停下来,俯身撑在孟琦琦的沙发靠背上问。
孟琦琦皱了下眉,算是间接的认识吧,但是她不想再和李智文有什么联系。于是说:“我之前在资管部,认识投资总监。”
陆向荣立马要来了徐涛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事情简单一讲,客客气气放了电话,然后对孟琦琦说:“这个人做不了主,最好还是和……这个孙长斌联系一下。”
陆向荣已经从手机上搜到了龙煤集团的基本信息,他很严肃地看向孟琦琦,说:“你方便搭一下线吗,如果可以动用下私人关系,会好做一些。”
第二天孟琦琦去华侨城找小舅,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搭上孙长斌这条线。
小舅叫una泡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开始痛说革命家史:“当初你舅我倒卖煤矿的时候,他孙长斌才是个财政厅的破办公室主任,穷得叮当响。
最开始龙城煤矿先找的我,想让我把厂子盘下来,我一看,妈呀几千号人全在那等着我给找饭辙,就没同意,结果这烫手山芋就扔到了孙长斌手里。
他那会儿在厅里受人排挤,死活上不去,也是郁郁不得志的。所以去了龙煤卯足一股劲儿搞产业化改革,结果还真让他给盘活了。
不过他这人做事够狠辣,那些老员工说下岗就下岗,周围的小矿主说兼并就兼并,到现在都还有上访闹事儿的。
不过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时候一个院儿里长大,我死瞧不上他,现在啊,人身家上千亿,怎么会待见我呢?”
孟琦琦心说,吹了一通牛皮,还是搭不上话呗,于是不得不提了一嘴李智文,说当初那个实习就是他背后操作的。
小舅先是一愣,问:“李师傅家那小子?”然后非常不屑地说:“可算逑吧,他们就是老孙家养的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