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早已麻木的脚步似乎也轻快了许多。
连胡景也有类似的感觉,明明已连续赶路这么久了,却不怎么感觉枯燥、疲惫,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概是因为主帅自始至终都陪着大伙儿,大伙儿觉得心里舒坦,何况这一战意义重大,又是正义之战吧?胡景心里想着。
胡景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轻型链子甲,做工精良,不过除了头盔外只能保护住胸腹要害。
链子轻甲的外面还罩了麻布,丝毫不反光,走路时发出的声音也小得多。
兵器同样蒙了麻布,避免反光,每个人身上还都缠了几圈枝叶,使得就算白天时有人站在远处的高山上观察,也很难一眼就留意群山之间行进的这支长长的队伍。
据说这些措施都是楚帅提出并安排下来的。
胡景对这行事作风都与众不同的楚帅愈发好奇起来。
这时身边的一个伙伴脚下踏空,差点摔倒,胡景手急眼快,一把将他拉住,避免了他扭伤脱队。这也是作为伙长和老兵的职责。
几乎在胡景伸手的同时,旁边也有一人也伸出手来,两人一起拉住那摔倒的兵士。
胡景看去,却是临时加入他这一伙的晨曦岛兵士,那晨曦军兵士冲两人笑了笑,缓缓收回了手。
胡景也回了一个微笑,问过伙伴没什么事后,又继续赶路。
这样的小插曲在这支刚融合没多久的队伍中很是常见。
他们这行数千人的行进速度时快时慢,根据不同的路况调整着人和马的速度,平均每两个时辰才歇息一刻钟,当中还包括了喝水和吃干粮,走满一整天才能睡三个时辰。
因为没携带见帐篷,每伙兵士只能相互依靠着来睡觉,幸好时夏夜,气温不低,倒也能勉强将就。
一众兵士都默不作声,也没什么怨言,因为他们看到楚帅带着那些高级将领们甚至连睡觉时间都没,要么在对着地图商量着什么,要么就是往前查看重要节点的路况,要么就是到队伍最后看看有没有落伍的人。
胡景还留意到,队伍了多了十几个被绑起来的人,看装束似乎是樵夫和入山采药的郎中,当然也不排除是敌人的探子,反正为了避免走漏消息,这些人都被擒了下来,随军而行。
就这么又走了半晚,眼看着天色渐亮,离目的地不过剩下半天的路程了,忽然上头传下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待命,可以吃食和喝水,但不许说话,不许发出任何声响。
胡景见远处楚帅与一众将领都在听着斥候低声说什么,那斥候满头大汗,葛锋、祝朝歌等几个将领也脸色凝重。
胡景不由心头一个咯登,前面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有敌人的探子发现我们这支队伍的踪迹了?
“楚帅,前面多出来的五十骑游骑,应该是李阀的斥候。不过我看他们走得不紧不慢,不像是发现了我们,更像是沿着路线巡逻。”斥侯喘着粗气,努力压低声音道:“上次我们来探路时,并没见到他们。”
现在已距离李世民的数万大军已不到四十里路了,为了避免蹄声露了踪迹,所有斥候都已下了马,全仗着轻身功夫来回查探报告。
楚铮微微点头:“好,你们做得很好。根据你的经验判断,如果他们继续前行,会不会发现我们?”
那斥侯略一迟疑,答道:“可能性不小,他们明显是朝着我们这边的山路而来。”
示意斥侯继续回去查探情报,楚铮问身边的葛锋和祝朝歌:“你们怎么看?”
葛锋道:“前面的路况比较开阔,万一他们发现不对迅速逃离,我们怕是很难难截,还会暴露我们的踪了。”
他眉头紧锁。现在联军最大的优势就是其奇不意,一旦被李世民大军发现他们正在接近,提前做好准备,他们的突袭就会失败。
到时要直面李世民那天下闻名的数万天策军,光凭己方这七千多骑实在并无多大的胜算。
祝朝歌摊开手中的地图,手指划动:“如果要避开他们,我们就得马上改变路线,从这边的岔口折向西边,再绕回前方,要多走三十多里路,还有再渡一次淳河,怕来不及在今晚发动偷袭。”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今天中午摸到李世民大军的附近五里处,休息半天养精蓄锐,再趁着李世民晚上攻打胜城关时发动偷袭。
一旦绕路,又得多花一天的时间。
谁晓得多了一天,又会多多少变数?
尤其是这样的急行军,决不可持久,现在这两天两夜的赶路,已让兵士颇觉疲惫了,多绕三十里,对体能更是一种透支。
楚铮凝声道:“不能换路,我们不确定另一条路上是否也有李阀的斥侯,一直被他们牵着走,只会让我们更加兵疲马乏。这区区五十骑,我去解决他们。”
“楚帅,让我们带百人去,我们必定完成任务,不让他们一人走脱!”葛锋与祝朝歌哪肯让主帅亲自冒险,忙主动请缨。
楚铮笑笑道:“我有十成把握,放心吧,我在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