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找地方露宿才是正经道理!”
他拎起他身上那灰扑扑的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布料,鼻涕眼泪一齐擦拭在上面,期间又忍不住哽咽了一声,他连忙擦得更狠了。
贺洞仙和敬月庭体贴的别开眼不去看狼狈的空光子,鸿驹大步上前,扶着空光子轻声道:“爷爷,我们走吧。”
“年纪大了就是容易感动,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呢,”空光子不住地点头笑道,语气却莫名有些叫人心酸。
鸿驹开玩笑道:“那是您年轻时头铁,没流过一滴眼泪,老了自然得补回来。”
四人一齐笑了起来,气氛逐渐和谐起来。
经过一番找寻,鸿驹决定在江水远处的山脚一棵大树下露宿,四人合力找了些木头点了火,用潮湿的江石围起来,便坐在树底下歇息。
山风带着凉意吹向江面,贺洞仙躺在堆满树枝的地上,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天上的壮阔银河,耳侧蟋蟀声和蛙声交织着,她感到有些困了。
意识模糊之际,她看见敬月庭把她搂在怀里,下巴靠着她的头顶,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哼着温柔的歌谣。
有一缕秀发垂在贺洞仙的面庞上,她轻嗅着还能闻到些许兰香。
躺在外边的空光子打着响呼噜,鸿驹侧着身背对着自己的爷爷也睡着了。
本以为会很吵闹,但此刻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是如此和谐,安安稳稳,带着催人入梦的神奇力量。
在陷入沉睡之前,贺洞仙想着,要是一辈子都能像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