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虞略显羞涩和拘谨,忙自己接过帕子,胡乱往额上拂了一通。
易琛咧开嘴笑了,招呼身后的女子过来,“锦书,这就是你虞姐姐。”
原来她叫锦书,真是一个美的名字。
她上前来时匆匆瞥了我一眼,眉头微微一蹙,略有所思的神情,一边对萧虞细声道,“听二哥说,虞姐姐曾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日子,棋艺十分了得,府中上下赞不绝口,只可惜锦书那时不在,未能一睹姐姐风采,如今一见,更是心服口服,姐姐真乃才貌双绝,难怪二哥,”她故意瞟了一眼易琛,抿嘴笑道,“时常提起。”
我还以为她要说牵肠挂肚呢。到底没明说,两位当事者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萧虞遂亦和她寒暄了一番。
原来,萧虞幼时因随定阳候在易桓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定阳候府惨遭灭门,两家就断了联系,易琛从未停止过找寻她的下落,直到近日来到沛县,才得知杀死卢浩的人,就是她,于是出手相救。
得知这中间的来龙去脉,我便放心了。
这时易琛向我介绍道,“敝人易琛,是豫州将军府的人。”
我试着问道,“那易将军是公子的?”因我想着,看那黑袍少年对他的态度,易琛在将军府应不是寻常的使唤人,必定位高,权重。
“是我叔叔。”易琛忙道,“其实,我们是专程来吊唁乔老先生的。老先生忽与世长辞,令我等悲痛万分,不知乔小姐可否带个路,好让我们前去祭奠一下他老人家?”
魏王也叫易桓叔叔,但魏王没有同胞兄弟,这么算来,易琛算是魏王的堂兄弟了,果然身份显赫尊贵。
我倒是听父亲提起过易家,但年岁久了,加之易家远在千里之外,已记不真切我们两家之间到底有何渊源,只是近来才听到些他们的消息,都是关于魏国自立的,亦没太放在心上。
人家有心不远千里前来拜祭,于情于理都不应拒绝。
我遂答应,道,“父亲知故友来探望,定会感到欣慰。敢问将军是否同行?”既是拜祭,当是易桓领头才对,只是不见他人,我只好多问了一句。
易琛还未答话,黑袍少年便指着后方呵呵道,“说曹操曹操到!将军又和椋哥哥说什么悄悄话去了?”
我们便一同转过身去,见一老一少两个人,沿着易琛他们刚回来的路,从林子里携手穿了出来,相谈甚欢。
老的是易桓无疑了,那少的呢?
我远远的猛然瞧清楚他的模样,笑容立时凝在脸上,似冰一样化不开惊愕,几乎停止了呼吸,灵魂似出窍一般。
椋哥哥?
良生?
不,不是幻觉,他走到我面前来了。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