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既是姐妹,有些东西,就不明说,彼此心里都是清楚的,她早知我心里,仍有一个念想。
我的处境,已成事实,便瞒不了人。
他怕我难堪,所以叫我放心,而我在他面前,最无法遮掩,只好装傻蒙混。
“大小姐,”他在旁轻声喊了一声。
我便道,“先生看得起我,叫我清华便好。”
他亦道,“你不叫我客气,自己却是一口一个先生,如何说?”
他便笑道,“我虽年长几岁,你便直呼我姓名也无不可。”
我正要答应,只听门外传来几声吵嚷,“我们家的贵客,我还见不得了?”
一听声音,便知是锦书。
许久不见,她竟大变了。
个子长了许多,脸也瘦长了些,头发高高束起,举手投足间比起两年前,可以说是英气十足了,再不是那婉约的羞怯模样,一挑眉一瞪眼,活脱脱一副少女将军的气派。
“锦书,你可还记得这位姐姐?”慕椋唤她到身边。
她盯了我一阵,而后道,“我有很多姐姐,也不是都记得住。”
这丫头的嘴,倒愈发刁钻了。
说罢她又瞧了我两眼,道,“你是,乔家姐姐?”
我便道,“多久未见,锦书妹妹可好?”
她便道,“颍汌之危已解,不知乔姐姐来豫州有何贵干,偏不巧了,我父亲刚出征去,你怕是白来一趟了。”
慕椋便道,“锦书,我有要事和清华商量。你先出去。”
“清华?怎么不是赵夫人?”锦书不悦。
“你若无心帮忙,便请退下,不要误了大事!”慕椋忍不住疾言厉色起来。
“在你眼里,她的事便是大事!还有那个乔清愁,有事无事总要来找你。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你这眼里,还有什么别的事。”锦书立马气鼓鼓道。
慕椋道,“今日有客来访,我不同你争辩。你不要在此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哼,我也是易家的人,我偏要留在这里,会客!”
我未能说上一句话,他们便火枪似地争起来了。
锦书的满腹怨气,皆在我和清愁身上,只是过了这几年,我没有想到,偏见是愈来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