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咱们羊夫人可是手帕交呢。”
羊浔摸着鼻子笑了笑,她实在不知道花明在得意什么。
花明似乎被羊浔的无动于衷给惹生气了,于是她瞪大着眼又加了番解释:“虽然蓬州袁家只是京城袁家的远房亲戚,但好歹也沾了光!”
羊浔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一直待在院子中不常出来,自然很多事都不晓得。待会下了车,还要请花明姐姐多提点提点。”
花明感到惊讶,这是她被卖入羊家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尊敬,不自觉有些飘飘然。
“那是自然的,二小姐你有什么便问!”花明嘴上这么说,其实心中对这个乡巴佬一样的二小姐还是看不起。
羊浔笑了笑,便眯着眼小憩去了。
一旁的柳岸没说话,只是看向羊浔的眼神有些不明的情绪。
……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待羊浔下车后,才感觉到山上与山下气温的差异。不过柳岸和花明都是有灵力的,体温能够迅速地调节过来。
只是苦了羊浔,她灵力刚恢复没多久,身体还没有那种适应能力。
一旁的柳岸和花明看着羊浔有些冻僵的样子,心里暗暗嘲笑。
羊浔自然是观察到了她俩的神情,但她还是不恼,毕竟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柳珍一下车,便去和刚来寺前不久的袁夫人打招呼去了。袁夫人体态丰腴,旁边站着两个胖乎乎的男孩,恐怕就是袁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
“珍珍,今儿衣裳挺好看,在哪做的?”袁夫人一上来便握住柳珍的手。
“哎哟,还能在哪做的,不就是老地方嘛……”她们开始热情地攀谈起来。
八月份来山上祈福,是蓬州人的传统。其实祈福并不是上完香就走,还要住个几天。一是要多蹭些福气,二来也有避暑的意思在里面。
祈福一般就是蓬州富贵人家的正房带着亲生的儿女来,也有的会带着受宠的庶女庶子。
羊浔作为幸运而稀少的“庶女”的一员,在被柳珍轮番向几个贵夫人介绍后,自然成了全场的焦点。
“哎呀,就是那个医女的孩子哦。”
“可不是嘛,据说小时候在晚上总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众人的窃窃私语,羊浔哪怕不想听,也能够听到一句半句。
柳珍作为主母,急着在一旁帮她“开脱”,又迎来一阵赞扬声。
而羊喧则和袁家两个公子聊了起来,不时爆发出大笑声。
周围非常喧闹,不见平日寂静的山林和只能听到钟声的寺庙。
羊浔感到有些头疼,莫非是昨晚熬夜看小册子受报应了?
羊莹在一旁冷冷地站着,超脱众人之外。
周围还有许多公子少爷在悄悄打量着羊莹。羊家在蓬州本就是首富,再加上羊大小姐灵力强盛早已传遍蓬州,若能娶进门,对自己的前途和后代可是大大的有帮助。
但是羊莹并不屑于去关注这些爱慕的眼神,她早已习惯了。她只是定在那里,看起来很是乖巧地等待着自己的母亲和友人说完话。
可是羊浔这边却非常不妙。她觉得周围真的很吵,让自己的头越来越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到那么多的声音,叽叽喳喳,吵吵嚷嚷,她的头快爆炸了!
所有人都各怀鬼胎,所谓祈福,不过是换了个交际的场所罢了。
名与利,终究是这些人所要追逐的东西。
咚——咚——传来一阵钟声,羊浔头痛地快要晕倒,她似乎感觉到庙里的那尊大佛像正悲悯地望着她。
这时,袁大公子惊讶地叫了一声:“啊!她真的没有灵力呀?”
袁家两个公子八岁,羊喧九岁,都正是熊孩子的年纪。
“嘘——你小声一点呀。”羊喧故作大人样子,然后又捧腹大笑起来。
三个熊孩子哈哈大笑的声音吸引了众多前来祈福的人的注意,也戳破了最后的窗户纸。
贵夫人们好歹要给羊家面子,虽然确实出了羊浔这么个怪物小姐,但不能明面上嘲笑。
于是她们有的捂着帕子偷笑,有的就是忍着不笑了。
有些年幼的公子小姐就跟着羊喧和袁家公子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羊浔在袖子下攥紧了拳头,她原以为柳珍打什么主意呢,原来是要让她来这,被众人给羞辱一番!
她一直憋着的怒火快要爆发了,她有一种感觉,自己在白天也可以召唤出灼热的火焰!
把这里的人,这里的寺庙,全都烧掉……
羊浔眼睛突然变得有些混沌,她动了动手指,向前走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