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嘱托。”年幼的白梅头也没抬,继续捣着药。
“你灵力资质不浅,倘若能好好引导,进杨家做外院弟子都绰绰有余。”陈冕笑着说。
“你说的哪个杨?”白梅睥睨,自我嘲讽道:“陈公子莫不是太高看我了。”
“我陈冕从来不会看走眼。”陈冕那时还是个少年,颇有些狂气,“你说你要照顾那个元喜留下的那个小女孩,是吧?那好,我可以帮你,但等你完成了嘱托后,还请务必考虑一下我陈家。”
白梅淡淡地笑了:“陈公子不怕我到时候跑路么。”
陈冕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狂气地笑起来:“这蓬州,有我陈家看不到的地方吗?”
说罢便跳窗离开了。
白梅一边煮药一边回忆陈冕来找他协商的事,心中不免苦笑起来。没想到陈冕居然会送羊浔一个保送名额来“要挟”他进陈家,当然这其中也有陈扁通的意思就是了。
陈扁通只是一心为了羊浔,好报答当面元喜对他的恩情。他是不屑于去揣测陈冕这个小辈的心思的,其他的任陈冕乱来。
白梅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这药还是尽快端过去为好,免得柳珍又来他耳边吵嚷。
已是深夜,周围升起此起彼伏的蝉叫和蛙鸣。白梅用灵力护住药碗,不让它散了热气。
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柳岸居然还守在羊喧的厢房外。她慌慌忙忙地出来,正好看到白梅,大声喊到:“不好了不好了!”
白梅愣了一下,莫非是羊喧出了什么事?
这时霜儿也正好从羊莹那赶过来,她瞧见柳岸在门外晃悠,有些不满地说道:“大小姐让你好好看着小公子!”
“白大夫,霜儿姐姐,”柳岸害怕地哭了出来,“羊小公子全身发黑了!”
……
原本宁静的夜晚,在柳岸的那句话之后,便炸开了锅。
柳珍没有来得及洗漱穿好衣服,便急匆匆地带着锦绣赶到羊喧房内,哭喊着“我苦命的儿啊”。
一旁的柳岸劝着柳珍,锦绣则与白梅交流情况,希望白梅再为羊喧把把脉,或是把刚熬好的药试着喂下去看看能不能缓解下躯体发黑的速度。
白梅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无法莽撞地做出行动。
若是要采取下一部行动需让柳珍移开身子,让他检查一番羊喧的身子才行。
没一会儿羊莹便带着住持过来了,住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了一番,旁边的几个小和尚则在窃窃私语。
“我弟弟是在你的开福寺里染上毒的,住持恐怕逃脱不了罪责。”羊莹淡淡地说道。
住持嘴唇颤抖着,对羊莹行了个礼,“羊大小姐的意思是……?”
“明日,交出住在这里的所有人的名单。”
住持吓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点头说自己会照做,随后继续念佛经了。
霜儿被羊莹派去找陈家人,没想到陈家都走光了,只剩下一个没听过名字的小姐。
霜儿见到她时,那陈家小姐还在熟睡。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后,那陈家小姐睡眼惺忪地胡乱穿了衣服,被霜儿拉了过来。
“你是谁?哎呀放手!拉我干什么!”陈妙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明白大晚上的为何不让人睡觉。
这丫鬟模样的女孩子问了她几个问题,她便胡乱答了一番,原以为答过后就能去睡了,没想到这丫鬟依然不放过她。
“陈妙小姐,你刚才说,你会治愈方面的灵力对吧?”
“对啊,但我……”没等陈妙解释完,便被霜儿拖拽着走了。
“哎!你干什么呀!你这可是绑架!”
“对不住了陈妙小姐,人命要紧!”
霜儿咬紧牙关,她虽然不知这陈妙小姐是什么来头,但死马也得当活马医了。
……
或许是半夜,所以羊喧房外看热闹的没几个人,零零散散的,也都被小和尚们劝走了。
房内只剩下白梅,其他人都被他赶出了房间,毕竟医者诊断需要安静的环境。
柳珍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见到晚来的羊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羊浔假装没看见似的,侧着身子问柳岸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岸的眼睛红红的,微微发肿,“羊小公子病情加重了,现在全身都发黑。”
羊浔瞪大眼睛,她怎么觉得这非常像是巫术?她曾无聊翻小册子时,找云啸国周边的国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南边就是南巫国了。
南巫国的巫术非常盛行,算是灵力运用的一个变种了,具有非常鲜明的地域特色。
她记得中了巫术的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就是进了毒的躯体部分会发黑。
羊喧若是全身都发黑……
羊浔实在是无法想象是谁下了这么狠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