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集市里,一个瘦小的女孩披着长到脚踝的灰色斗篷走向前方。
这条道路的两旁,有许多南巫国风格的传统帐篷。帐篷上多画着扭曲的几何图形,和一些和南巫国人民宗教信仰有关的图案。
外面摆放了许多从来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女孩虽感到好奇,却也不敢停下来仔细瞧瞧。
她手中拿着地图,不时地朝两边张望。两边的南巫国商人也都披着传统的斗篷,低着头摆弄着物件,或是两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女孩头上微微出了些薄汗,离自己的目的地似乎还有些距离,而且她东张西望的行为,似乎也被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接连遇到了几次隐秘的探究目光后,女孩决定先找个旅馆住下。
她推开门,走进了一家旅馆。
“请问,有空房吗?(南巫国语)。”女孩有些紧张。
前台的老板本来在打瞌睡,看到有人进了门,也没有热情招呼,直接给了女孩一个钥匙。
女孩还没接过钥匙,钥匙便自己浮在了半空中,要领着女孩上去。
“多少钱一晚?(南巫国语)”
老板的脸隐在斗篷之下,女孩虽没有看清楚老板的表情,但她隐隐察觉到老板情绪的波动。
旅馆老板直接指了指身后的木板——五十银一晚。
女孩松了口气,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了五十银。
旅馆老板看到女孩拿出来的货币后,略微停顿了一两秒,随后收了下去。
但他紧接着小声用云啸国语言说道:“晚上别出门。”
羊浔拿着袋子的手僵住了。
……
房间内的装修非常的朴素,但羊浔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从羊府到云啸国与南巫国的边境,为了赶时间,她基本上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生活条件有多艰苦就有多艰苦。
虽说马不停蹄地赶路,也还是花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来到了这个南巫国的小城镇。
她要找的南巫国医师,就住在这里。
虽说路途艰苦而漫长,但她也很好地利用了这段时间来乔装打扮成南巫国人的样子,并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南巫国语言。
羊浔看着镜子里皮肤土黄色的自己,感到非常满意。
不过她刚才确实吓了一跳,那个旅馆老板究竟是怎么认出自己是云啸国人的?
莫非是货币的问题?
羊浔盯着袋子里的银币,摸着下巴思索着让自己泄露身份的原因。
这种银元虽是云啸国的官方货币,但在包括南巫国的的十几个国家内都是通用的,不可能出问题的。
想来想去找不到理由,羊浔就决定先睡一觉了。
门外的集市,虽然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喧闹声和吆喝声几乎是没有的。
这与云啸国很不一样,南巫国的人似乎都不太喜欢讲话,哪怕讲话也是凑在一起小声地说。
羊浔闭上了眼睛,抱紧自己的被子,蜷缩成了婴儿的形态。
这几日一直在赶路,要学的东西也有太多,现在停下来休息了,身处于陌生的环境中,那股不安和思念的情绪也终于涌上心头了。
不能哭,不能哭。
羊浔默念着。
先睡个午觉,起来再去找吧。
……
没想到一觉便睡到了晚上,羊浔觉得头有些疼,便准备起来活动活动。
但她想起旅馆老板提醒她晚上别出门,于是坐起的身子便僵住了。
她就出个房间门,弄点水来喝,应该没事的吧?
羊浔提了提桌上的水壶,果然是空的。再加上口渴难耐,便开了门,准备找找有没有没睡的伙计。
因为她的视力在夜间格外的好,便没有点灯。但周围静悄悄的氛围,让羊浔有些毛骨悚然。
转角处,羊浔似乎听到了些风声。木地板吱吱呀呀,羊浔想起了很久以前听到的鬼故事。
“没事的没事的……”羊浔暗自嘀咕,“没有鬼没有鬼……”
羊浔精神世界中的瞬脸上多了几条黑线。
[有危险的气息,回房间。]
是久违的瞬的声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羊浔感到奇怪,可没等到瞬的下一句话,她便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撞倒了。
“痛死我了!”羊浔吃痛地摸着腰,另一只胳膊撑在地上,手上的壶也跌落在地上,发出了砰咚的响声。
按理说晚上噪音这么大,应该有人醒了出来瞧瞧动静才对。但这偌大的旅馆里,似乎只有羊浔一个人在这里。
待滚动的水壶停下来后,周围才又恢复了寂静。羊浔咬着牙,想要慢慢爬起来,奈何只能吃痛地单膝跪在地上。
她克服住恐惧,仔细地向周围查探着。刚才那个小东西应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