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太累了。
羊浔一步一步下了台子,好像每一步都跨越了一个世纪。
在后一只脚刚落入平地时,她就像个断线的玩偶,要跌落在地。
幸好青白衣的少年从观众席飞过来,及时接住了羊浔。
逆着光,羊浔隐隐约约看到来人的脸。
“啊,我没事的。”待惊觉后,羊浔推开了杨知缪。
她努力支撑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着,自嘲道:“我老是受伤昏迷,恐怕在别人厌烦之前,我自己就会先厌烦了。”
杨知缪定定地看着羊浔:“累了就停下来,尽力而为便是。”
羊浔苦笑,“这是最后一场考试,也是我最擅长的一个科目,我想拼一把看看。”
“以后的考试还有很多,难道你都要这么拼命吗?”杨知缪隐隐有些不满,似乎是对羊浔这种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态度很不开心。
只不过这种微小的情绪只有羊浔能感觉的到,也可能是羊浔想多了。不过确实只有羊浔离得够近,所以也能够看到杨知缪脸上的一些微表情。其他离得比较远的人,则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羊浔和杨知缪在交谈着什么。
羊浔沉默了一会,随后像是做保证似的说道:“不会的,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所以下一次就不会再让自己如此狼狈了,也就不会如此拼命。”
杨知缪收回了手,没有再去扶她了。
“下一次会不会狼狈,你又如何能预测的到。”他的语气变得很淡漠,就像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管羊浔太多事。
羊浔自嘲地笑了笑,随后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竞技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杨知缪也一步步地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终于,在一个没人看到的地方,她昏了过去。但是杨知缪稳稳地接住了她,就像刚才那样。
……
待醒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支撑住,又昏倒了。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躺着的地方装饰的很很简单,但很干净,也有淡淡的草药香。
透过床帘看外面,好像有些人正在外面交谈。
等她彻彻底底坐起来时,拨开了床帘,杨知缪便黑着一张脸“正好”走进来了。
“你太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崩溃。”
羊浔起初是惊讶杨知缪为什么会在这,待想通了他是杨家人后,便也理解了。
或许是职业病犯了。
羊浔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让你费心了……不过我很好奇,这里是哪里?”
“学院内的医务室。”杨知缪坐到床边,把刚熬好的药给了羊浔,“喝下去吧,补补身子。”
羊浔接过去,一口气灌进了肚子中。
门外,又传来了些声响,月柒迈着小碎步进来,用手帕捂着口,可怜楚楚,“杨公子,有人找你呢。”
杨知缪皱眉,似乎有些不满月柒随意进来,不过他把羊浔喝空的碗拿走后就出去了,没有再看月柒一眼。
月柒倒是走到了羊浔旁边,关切地问道:“羊浔姐姐,身体还好吗?”
羊浔勉强地笑了笑,“还行吧,凑合着。”不过她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着的一股奇异的香味,而这股香味羊浔觉得很熟悉。
“月柒,你是戴了什么香包之类的东西在身上吗?”
月柒诧异,当明白了羊浔的意思后,有些害羞地解释道:“这是我自带的体香啦……”
“噢噢,这样吗。”羊浔觉得自己再问下去就过于失礼了,于是就闭嘴了。
她手背挡着,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可能有些虚弱,还没恢复过来,所以得再睡一会。”
其实是她不太想和月柒说话,因为觉得没什么共同语言,尬聊很没意思。
月柒点了点头,说:“你睡吧。”
不知为何,这语气有点僵硬,好像不希望羊浔去休息似的。但月柒还是很贴心地帮羊浔拉上了床帘,随后立在了原地。
但没想到的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月柒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羊浔感觉后背发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意味不明。
月柒就站在那里,手中的帕子从口前移开,用一种奇怪的甜腻的语气问羊浔,道:“羊浔姐姐和知缪哥哥很熟吗?”
这语气似乎带了些质问,羊浔躺下后本来已经有些迷糊了,听到这话后猛然清醒过来。
“没有没有,我和他一点都不熟!”
为了表示尊重,她准备坐起来再和月柒说话。可没想到月柒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直接让她躺着回复她就行了。
羊浔想到了一种可能,月柒是喜欢杨知缪的!看到杨知缪和自己说了太多话,于是吃醋了!
月柒轻笑,好像有些不相信。“我和知缪哥哥呀,倒是很早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