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便道：“一切听凭大师您做主。”

枯闲闭上眼去，却道：“你百炼堂罹此大难，宗门上下被屠戮一空，贫僧未能出手相助，心下也是羞愧难当。贫僧这个法子，只能救一人，若是能够将众人都救活，纵然舍弃我这老朽残躯，又有何不可呢？”

林慕云心道：你这老和尚，说些不着调的风凉话，你当时若肯出手，我百炼堂何以遭此厄运？但他虽心下愤恨，这些话却是着实说不得的，反而劝慰道：“大师，您的慈悲心肠实在是让晚辈我心生敬佩之情，但事已至此，还是不要再提了。”

枯闲点点头，道：“林施主，你可曾想好要救何人？”

林慕云脱口而出道：“自然是我师姐赵雯。”

枯闲却沉吟不语，许久方道：“林施主，你对赵施主用情至深，想要救活她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赵施主虽学的是你百炼堂三大绝学之一的清霜混元功，但她只有金丹期的修为，纵然救活了……”

枯闲蓦然住了口，拿眼朝周晨光瞟去，却见后者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来。枯闲没有看出他心中所想，便惴惴不安地接口道：“你大师兄肖无言，修炼的是你百炼堂开山祖师张秉乾创下的化生诀，而且天赋出众，已是修炼出六婴的分神期修士，若是将他救活，你百炼堂的传承才算保住了。假以时日，必可东山再起啊！”

便见林慕云垂着头，脸上的表情着实看不分明。

枯闲以为他意动，便趁热打铁道：“林施主，纵然赵施主活过来，最多不过三百载寿元罢了，你即便能够和她长相厮守，也终究难逃生离死别之痛而你大师兄肖无言却有六千载寿元，假以时日，你百炼堂或许便可有一位合体期的大修士也未可知。”

“大师。”林慕云突然打断了枯闲的话，抬眼道，“毋需多言。”

他定定地望着枯闲，掷地有声道：“我大师兄的在天之灵，也必然会理解我的选择。”

枯闲便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既如此，那就这样吧。”

林慕云道：“大师，却不知你打算如何救我师姐？”

枯闲指着自己那混沌一片的双目道：“贫僧天资驽钝，心性不坚，却蒙我佛垂怜，赐予我这双帝释轮回眼。我用这帝释轮回眼，便可救回赵施主。”

林慕云盯着枯闲那混沌一片的双目道：“那就劳烦大师了，不知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枯闲口宣佛号道：“你只需留下赵施主的身体即可。”

说完，他便又开始敲打身前那矮桌上的木鱼了。

林慕云便去麒麟古城中抱来了赵雯的身体，小心地放到枯闲身前，便拉着小空跟在周晨光身后一道退出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