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长敬三人回到了吴杳和陆路在上京的落脚处。
有陆路在,自然是少不了一顿唠。
但长敬怕吴杳担心,就只简单解释了那天晚上下山之后在瑀江边遇到黑衣人伏击的事。
没说自己差点死在瑀江,也没说自己心口那一刀。
但他对颜悦的事没有隐瞒。
吴杳听到长敬说,他救了擅使长鞭的颜悦后,眉心微微一皱。
倒不是她吃醋,而是她在疑惑,为何颜悦在伤势好转后,有这么多机会却没有下手攻击长敬,反而在临走前还提醒了长敬今晚小心。
陆路:“可能是她发现自己打不过长敬?还是她在耍诈,放烟雾弹迷惑我们?”
长敬却是不赞同,“我相信颜悦所说,今晚很可能会有一场针对我们的行动。”
见吴杳有些不解,他又解释道:“我现在不仅能感受一切潜藏危机的到来,而且别人一旦对我起了杀心,我都能在第一时间发觉。但在这一个月里,我从未在在她身上感知到这一点,说明她确实不想杀我了。”
陆路:“咋的,这姑娘喜欢上你了啊?”
长敬一噎,他竟然忽略了这个可能。
“嗯……我觉得可能是她开始怀疑自己所做这一切的初衷。”
吴杳:“你是说,在经过你的一番问询后,使她对自己上司产生了质疑?”
“没错,我猜测她上头那个人并没有对她说实话,而是以其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欺骗诱使手下为他做事。”
陆路:“挑拨离间?”
长敬神秘一笑,“釜底抽薪。”
吴杳:“那我们今晚要怎么做?”
长敬施施然地在客栈房间里的太师椅上坐下道:“什么都不用做,有客自远方来,岂能不好好招呼一番?”
“说得好!”
吴杳和陆路同时望向门口处,这话不是他们说的。
而是门外的“客人”。
吴杳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左手已经负在了身后,看向长敬准备迎战。
长敬却是摇了摇头,朝吴杳和陆路比了一个安抚的手势,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自己高声道:
“请进。”
门外那人似乎十分有礼,长敬他们没发话,他就自觉地站在门口等待。
等听到了长敬拍板,这才缓缓推开房门。
此时尚未入夜,来人自然不会是那伙黑衣人。
而是一刻钟前才刚刚见过的,重睿。
或者说是方航。
“好久不见。”
长敬猜到了方航会来,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承认自己的身份。
他站起身,走上前,认真地看着方航道:“好久不见,重睿。”
重睿笑了,似乎是很满意长敬的反应。
吴杳自然也是认得他的,但她此时聪明地没有开口。
但陆路却是今日才真正认识这号人物。
“你就是那个要娶公主,做驸马的重睿!幸会幸会,我是陆路,你义父就是我后爹,我娘说我命里也有公主,说不准以后咱俩不仅是兄弟,还是连襟呢!”
重睿也是个反应快的,陆路上来就是一通认亲,他居然也跟上了节奏。
“那敢情好啊,亲上加亲,我最喜欢了!我看陆兄应当比我大几岁,不如我就叫你陆大哥了?”
陆路一拍掌,脸上露出狂喜:“好!我定要告诉我娘,我不仅找到了后爹,还认了个驸马爷做弟弟,就算我自己娶不着公主,也有一个公主弟妹了!”
重睿对此一点也不反感,两个自来熟的人一拍即合,长敬和吴杳反倒是冷落在了一旁。
陆路拜完把子又回过味来,疑问道:“不过,你怎么会认识长敬和杳妹子呢?”
重睿一点没带尴尬的,直言道:“我以前走南闯北地过日子,有幸在西岩结实了长敬小兄弟和……杳妹子!”
他也猜到了长敬和吴杳定然是隐瞒了身份,装作兄妹出行,他也没理由拆台。
不过,他倒是对他俩怎么认识的陆路颇感好奇,他虽然自己不是织者,可他也看出了陆路只是一个普通人,就是块头大些。
陆路对重睿简直是相见恨晚,拍着长敬肩膀道:“巧了!我也是在外闯荡的时候遇到了长敬兄妹俩,他们还有一个妹子,叫大宝,留在西岩等我们呢!”
重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知道长敬和吴杳此行必是有任务在身,否则怎么会无故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还一路上“沾亲带故”的,恐怕不仅是为了助人为乐,还为了掩饰身份。
而且,这任务恐怕还是黄老安排的。
毕竟他离开京都的时候,黄老刚认下长敬为徒,这大半年过去了,他出来历练历练也是应当。
长敬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目前的人脉关系和处境都摆在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