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出了大殿,身后传来一阵器具碎裂声,苏瑾一贯温柔的眸子划过一丝讽刺:有些人就是这样,明知道惹不起,还总是喜欢像一只臭虫一样,一个劲儿的去给人制造麻烦,到最后还不想承受这么做所造成的后果,真是可笑。
一路从王宫中出来,苏瑾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整个人仿佛刚刚从面缸里捞出来似的,白的不见丝毫血色。苏瑾被带来的小侍搀扶着上了马车,可见的精神就萎靡了下去,整个人依靠在马车上,一直拢在袖中的右手慢慢的拿了出来,整个右手上尽是鲜红的血液,手上还紧紧地握着一根染血的素银簪子。
跟着进马车的贴身小侍小梦见此情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上前,掀开苏瑾掩着的黑色大氅,只见原本应当是蓝色的衣服上一大片刺眼的红色血迹,小梦小心翼翼的挽起苏瑾的衣袖,当即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只见那原本瓷白的左臂上,纵横交错着各种簪子弄出来的划痕和扎痕,甚至有的还在汨汨的往外冒着血。小梦抖着手在马车的小柜子里找药品和包扎的布条,一边哭着一边给苏瑾清理包扎:“公子......您这是......何苦......”
苏瑾几乎没力气说话了,轻轻拍了拍小梦的胳膊以示安慰,却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了。车外是梓灵的手下,之前被苏瑾派出去找梓灵了。苏瑾给小梦使了个眼神,小梦擦了擦眼睛,掀开车帘,向车外低声问道:“可找到王爷了?”
“没有。王爷并不在常去的地方,属下已经传话给流彩门凤城分门了,请王妃放心。”
那侍卫原是流彩门武堂的人,被肃文调过来保护梓灵的,所以苏瑾才叫她去找,可既然她都找不到梓灵,恐怕梓灵如果不自己出现的话,很难找到梓灵。
苏瑾撑着身体坐正了,叫小梦掀开帘子,车厢里比较昏暗,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那侍卫还是敏锐的闻到了血腥味,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来,神色一愣:“王妃您.......受伤了?”
苏瑾拢了拢身上的黑色大氅,淡声道:“不过是皮肉伤,不碍事。王爷在凤驰国王宫之中可还有布置?”
那侍卫面有难色:“是有的,但是自从上次死亡接力之后,王宫里隶属武堂的灵师阶以上的人几乎都没有了,不过倒是还有隐堂和政堂的人。”
“无妨,只要有人便好。传令,让他们在王宫中打探红侧妃的消息,对了,小心避开十四皇子凤骄的地盘,天亮之前,务必要找到红侧妃在哪里。”
“是。”那侍卫犹豫了一下,“王妃......王宫中还有一个特殊的暗桩,可要动用?”
“特殊暗桩?”苏瑾想了想,既然在死亡接力之时这特殊暗桩都没有出现,想必非常重要,“也罢,先别去打扰他,其他人暗中查看。”
那侍卫得到命令,迅速隐没在黑暗之中。
小梦放下帘子,就看到苏瑾整个人都依靠在车壁之上,已然晕了过去。
凤驰王宫的一个不知名的宫殿里。
红魅靠着桌子腿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月光从屋梁上垂下的红绸子间照了下来,直直的照在桌旁坐着的红衣人身上,满目的红,原本是极为喜庆的颜色,却在这个时候,无端的增加了几分寂寥和凄凉。
红魅稍稍动了一下,长时间的蜷腿坐着,他的双腿已经麻了,再次苦笑着唾弃着自己这具依然没有灵力的身体,觉得有些讽刺,他红魅即使少年失诂,也凭着自己的力量扛起了整个红家的重担,纵然自知活不过二十岁,却也潇洒肆意,过了轰轰烈烈十余年的快意人生,可如今,居然被困囹圄,落得这般狼狈姿态,真是可笑的紧。
红魅伸直了腿,抬手摸了摸脸上已经结痂的伤口,眼中有一丝红色翻涌。他现在估计已经把凤驰女皇给惹怒了,然而短时间内他估计没办法在使用一次摄魂术了,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啊......
不过此时,外面却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
伴随着看守红魅这处宫殿的那个宫侍谄媚的声音:“奴侍参见太国后,这大晚上的,太国后怎么来这荒僻地儿了,要不怒视送您回去安歇了吧。”
紧接着是一道带着淡淡威严的男声:“怎么,我在这后宫里头,不出来时间久了,连你这种奴才也敢来管我的闲事了?”
那宫侍连道多声不敢,那被称为太国后的男人似乎是满意了:“你这是做什么?我人老了,看不得人在我面前跪啊哭的,你起来吧。”
紧接着是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宫侍应当是被那太国后发落了一通,也不大敢拦。
红魅想了想,忽然想起来这个太国后是何人了。
凤驰女皇的生父,也就是凤驰国先帝的王后,在凤驰女皇五六岁左右的时候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疯掉了,当时最受先帝宠爱的,就是现在的太国后,当时的嘉妃。嘉妃本是江湖中人,侠义之心,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