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沉默不言。
“小狐狸,若有一日,你伤害了对我重要的人,我一定会与你为敌的。”
“所以,诸国能不能和平共处?”
小狐狸的发丝被夜分吹的有些凌乱,声音也有些苍凉,“你还记得北疆大战,那你可知,百里敏阳是怎么战胜北疆的百万大军的。是水淹三军,火烧连营才大败北疆,百万之众就那么在几日间灰飞烟灭,对我们是大胜,可对北疆,是割肉切肤之痛,是无法泯灭的世仇,每年北疆使者来朝,朕在他们眼底看到的,都是浓浓的烈焰。你说,大战不能避免,若不是他们连国之根基都动摇了,他们早已整顿兵马而来,杀了朕,杀了十里枫林的百里敏阳。”
“清洲,朕不知为何清洲如此敌对秦昭,或许,你的母后或者你的父皇,他们要的,也是天下统一,上梁,百年的屈居人下,他们又怎么会甘心。”
“你说朕杀了他们,你会与朕为敌,若是他们杀了朕,你会与天下人为敌吗?”
我觉得夜风格外的冷,一口气堵在胸口无法抒发,我眨了眨眼,让眼泪重新回到眼眶之中,我只盼着,永远不要有这一天,与你们为敌。
二月,是即将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踏着今年最后的薄薄的一层雪,便向北方渠县而去,若是再往北,就是北疆。
有人贴耳向小狐狸说了什么,小狐狸皱了皱眉。
我自是不方便问,小狐狸却自己告诉了我。
“凌翊羽,巴于,凌维玥,于不正都不见了。”
“什么?”我心中大惊,直觉和凌翊羽一起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为什么和……你皇……不,凌翊羽一起消失?”我着急问出,却想起小狐狸并不喜欢他的皇叔,连忙住口。
“未必是一起走的,”我暗松一口气,“但是他们都不见了。”
打猎掉进陷阱,出门被马车撞了,和女孩私奔,我脑海中瞬间闪过几百种可能,却也一一被我否定。
他们只是单纯的逃走了。
“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吧?”我拉住小狐狸的手袖,“他们可是三国正二巴紧的皇子。”
“你真的很关心他们,”小狐狸看向我,目光深邃的像一汪深潭,“如果是朕不见了,你也会这么担心。”
我尚不知如何回答。
他甩开我拽着的衣袖,“朕已经派人去找了,你急也没用。”
账外尚有白雪,他站在账门前似是看雪景,帐前的两个士兵似乎在极力屏住呼吸,微低着头,其他士兵则目视前方,表情木然。
半个多月,算得上风餐露宿,总算到了渠县,还没到,便已感觉异常冷清。几万大军驻扎在不远处,只有小狐狸和我,诃子以及小狐狸的十多个侍卫。
“感觉到哪里怪异了吗?”小狐狸问。
李林上前拱手道:“似乎异常冷清。”
“也异常干净。”我道。
小狐狸疑惑的看向我。
我道:“京城里买卖很多,牌坊旗帜,街道没有这么整齐干净,可是这里,家家户户的门前都异常整洁,连商铺的旗帜都不见了。”我指了指茶楼,“茶楼开着门,可是却没人进出,这不是很奇怪。”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李林改了称呼,土匪尚不知在哪座大山之中,是故不能打草惊蛇。我们一行人也做了富商的打扮。
小狐狸四周看了一圈,皱了皱眉,“先去茶楼看看。”
刚进茶楼,茶楼老板就皱了皱眉,连和他一起的小二也皱了皱眉。
我暗道莫非我们挡住了他们打扫的光线?
“我们不欢迎外人,你们走吧。”老板抬了抬眉,眼中尽是嫌恶之色。
李林正要搭话,老板娘出来了,老板娘拉了拉老板的袖子,对我们笑了笑,笑得十分勉强,倒像是晒皱了的苦瓜,风吹起的一潭春水的褶皱。
她恭了恭身,用不同寻常的谦卑语调,却是下的逐客令,“各位贵客,有所不知,近来……近来我们这正闹土匪呢!”
我心中疑惑,商贾一般地位最底,很少有人会这么谦恭的对待,难道这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想到这,我立刻否定了,小狐狸亲自来剿匪,连朝中大臣,有些也尚蒙在鼓里,他们最多知道小狐狸派了一支军队剿匪。可眼前这位妇人,像是一眼把我看的通透,给我一种她已经知道我们来路的感觉。
她这么急着赶我们走,难道真的是担心我们这些富商被打劫。可是刚才老板的嫌恶表情又否定了这一切,他们更像是单纯的想让我们离开。
那妇人看我们不走,又道:“那土匪厉害着呢,上千的人,不是你们能抗衡的。”
我脑中一炸,李林众人也是为之变色,只有小狐狸脸色暗了下来。
妇人似是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嘴,老板推开妇人,“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