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神医一脸凝重的采摘着药田里的药草,这是给月子霖带回的女孩治病用的。
他皱着眉头,不是因为他采摘的大把大把的药材有多么难得,多么珍贵,而是因为月子霖说,他带回的女孩儿,很有可能是他的女儿。
他知道在月子霖心目之中,若说这世上他还有什么遗憾,什么牵念,便是他的女儿。
而这世上知道月子霖有个女儿的,不过尔尔,乔神医之所以知道他有个女儿,也是有缘由的
北疆大战前,月子霖被北疆王一纸诏书召回了北疆,他的女儿便留在了秦昭。那时他的女儿不过一岁,刚刚能摇摇晃晃的走路,咿咿呀呀的说几个含糊不清的词。
月子霖离开秦昭时,似乎听见女儿含糊不清的叫爹爹,可惜他尚未明白女儿所叫的那一声是否是爹爹时,他便离开了。王上的命令下的急,门外敲门的军士也催的紧,他最后看了一眼女儿,便提着剑出了门。可他没想到,那一面竟是他和女儿的诀别。
乔神医扒草的手急了些,眉头间多了几分悲悯,本是见惯离别生死的人,可他想起月子霖说起他的女儿时,还是忍不住动容。
因为只有说起女儿时,沉默冷静的将军脸上才会多出几分月光般柔和的微笑,可惜每每提及,却都以将军眼中的痛苦落寞告终。
月子霖刚回到北疆不久,就收到女儿丢失的消息,信中娟秀的笔记,是答应了帮他照顾女儿的宁琳写的。
一时疏忽,他的女儿从此不见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将军骑着快马刚到北疆和秦昭边界便被北疆王请了回去。
北疆的大将军,不坐镇军营,操练军士,怎么能擅离职守。
秦昭大军虎视眈眈,他的身后,是几十万人军士的性命。
他被人牵着马带了回去。
三年后,北疆与秦昭是水火不容之势,大战在即,他收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女儿的音信,信却是秦昭皇让人带来的。
信上寥寥数语,“儒将之威可震慑诸侯,可牵制海外,素闻将军威名,大战在即,秦昭可用军士不过十万,又如何敌将军百万之师,可听闻若无将军,百万之师不过羔羊尔,故而以此画赠之,战场之上,但有将军,杀我一卒,害我军士,则画上之人,无命矣。画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