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点能耐的人都想给自己面子上贴点金,提高一下逼格。
廖光明作为锦衣卫的二把手,南镇抚司的杠把子,总觉得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大老粗,只会舞刀弄枪的蛮子,寻思一想,如果能写出一手好字,算不算莽夫这顶黑帽子?
于是便托人弄来一副房玄龄碑的拓印,稍有空闲就拿出来练写几遍。
前后也练了一个多月,廖光明对自己的字也是越练越自信,就感觉就跟某王者手游一样,别人的都是渣渣,自己一手蔡文姬能一打五。
不说已经写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小有成就总不为过,今日乘着彭磊跟艾玉都在,索性就让他们点评一下。
彭磊的话太过于奉承,听不出真实感,可听了艾玉的话,更是一箭射中了他的心脏,瞬间击溃了他这一个多月的自信心。
马屁吹的倒是挺响的,可惜没拍到心坎上,并且直接砸到他的后脚跟子,可气的……居然连字都没认出来。
这才是最伤人的地方,也让廖光明不得不接受咸鱼终究无法翻身的事实。
艾玉更为难堪,似乎……貌似马屁拍砸了。
不光如此,还折杀了同知大人对文学的进取之心,这算不算造孽?
好像这份孽遭的还挺深。
阁楼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彭磊狠狠的瞪了艾玉一眼,想替这个下属打打圆场,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廖光明轻咳一声,将纸张收了起来,从一旁抽来一条毛巾,擦拭着手背,转移话题道:“艾百户,你可知我找你所谓何事?“
终于要说到正题了,艾玉加倍打起了精神。同知大人有心情让我给他鉴赏书法,虽然结果与自己所预想的有那么一点点偏差,但这都不重要,它影响不了同僚之间的浓厚情意,起码说明同知大人对他没有多大的恶意。
想必同知大人知道他是无辜的,将事情推到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实则是他手底下的副手汪琪。
这个时候装糊涂显然不行,如实的回道:“卑职知道。”
说完,艾玉觉得他必须跟同知大人讲清楚,又飞快的补充一句:“大人,卑职也是受害者。”
廖光明看着艾玉,“那汪琪是不是你的下属?”
“是,可是……”
“既然是你的下属,生了不仁之心,你这做上官的,也难辞其咎。”
艾玉无力辩解,低下头,“卑职有错。”
“你是有错,此番一闹,将锦衣卫的名声败的一干二净,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而我又如何对得起京师的指挥使大人。”
艾玉愣住了,同知大人,您这屎盆子可不能乱扣,得讲素质。而且,这锦衣卫什么时候有过名声,就算有那也都是负面的。
艾玉赶紧道:“大人,此事与卑职……”
没等艾玉话说话,再次让廖光明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本官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此事的当事人?”
艾玉要死不死的再次垂下头,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是。”
“出了事总得有人担着,汪琪已经死了,这事你不负责,难道还得让本官找人替你担责?”
好大的屎盆子,不偏不倚的扣在艾玉的头上,想躲都躲不掉。
没办法,这就是官大压死人的节奏,艾玉只有点头。
廖光明又是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艾玉想了想,才吐道:“使其彼道还其彼身,卑职打算让那帮读书人付出同等代价。”
“那本官就静候艾百户的佳音了。”
艾玉算是明白了,敢情把他叫过来为的正是此事,给锦衣卫洗白,再者让那帮无法无天的国子监贡生付出同等代价,让世人知道,锦衣卫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更不是那么好惹的。
至于办法跟过程,这都不是廖光明操心的,他需要的是结果。
廖光明看着一脸吃瘪的艾玉,嘴角勾勒出一道略不可查的弧度,摆着手:“没事你就下去吧。”
艾玉连忙抱拳:“那卑职先行告退。”
艾玉如蒙大赦,瞬间脚下生风,扭头就走,可刚迈开前脚,廖光明又喊住了他,指着文案上的纸张,豪爽万千的说道:“这幅字,赏给你了。”
艾玉:“……”
艾玉走后,侯在一旁的彭磊面色有些担忧,“大人,你让艾玉去对付国子监的贡生,怕是吃不住啊。”
廖光明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行不行,他有能力逆水行舟,反借那帮贡生除去汪琪,说明他是个有头脑的聪明人,同样也说明他有这个能力让那帮贡生栽个大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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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艾玉回到百户所的时候,意外发现内堂外蹲着一群生面孔。
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是攀附汪琪的异端份子,得知汪琪让读书人踩死后,商议了一番,集体过来负荆请罪,皆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