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大户人家,斜光过假山,不细看,谁道飞流是假山?美轮美奂。
四面游廊,日暮长廊,燕语呢喃,粉雕玉彻的亭台轩榭,小桥流水拱形们,雕琢着蟠龙的玉柱,都是别有考究的九曲回肠,牌匾非常。
这背后果真是别有洞天。
到了明堂,厅门正敞开,明安歌背对着站在厅的正中间,双手在后面,头仰的高高的,知是故人来,蝶恋花开。
“你还是找到了,看来我低估了你。”
月狼和雪女见到明安歌都俯首,明安歌虽没回头,却仍旧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她们先下去。
“安歌!你怎么跑到人间来了,孟极担心你担心的不得了。”
“他会明白的,若不是他闹出些动静,你的行踪就会被灏天发现了。”
“你知道我会来?”
“不但知道,还让雪女迂回的试探了你。”
“那月狼?”
“月狼知道雪女会帮我,也知道你会去翁月之城找她。”
“你们真是!什么事情不能都畅快的说清楚,非要兜兜转转,我终于知道风痴,花香随谁了,果然是随了你这位主子。”
“多事之秋,若是不防着点,你我早熬不到如今的年岁了。”
“你引我到这里究竟为何?”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吗?”
尘依听到这句话,脑子嗡嗡的,她在崇吾山无时无刻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就是没人能够告诉她,她才撺掇着筱筱和她一起冲崇吾山逃出来,出来之后,经过了攸宁的事情,她其实不敢深层探究,她既怕自己跟花神家有什么关系,也怕自己是杀了谁夺来的这么皮囊。
此时明安歌这么突兀的说要告诉她,她突然有点蒙了。
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尘依深呼吸了两次,脑子还是嗡嗡作响,她的手在不停的抖,手放在星光落阵剑上,才勉强不抖了。
她不想放过一个字,却直挺挺的听到了明安歌对亲人的描述。
“姑姑!你是我的姑姑!”
“你?说什么?”
尘依以为自己幻听了,毕竟,若是,明安歌的姑姑,那岂不是?
天界的?
明安歌仍旧自说自话一样,一点没有顾忌到尘依的表情。
说了从小的记忆,尘依是她亲姑姑,如今天帝的小妹,记忆里,尘依与自己的母妃当今天妃,关系甚好,似乎是金戈铁马里共同御敌的患难姐妹一样,虽然天帝无情,天妃却一直将姑姑当做好姐妹一样,当年虽然也有心撮合尘依和灏天,但却在看清了灏天以后,没再提过。
“若是如此,我又怎么会没有这些记忆!”
“我问过母妃,你到底去了哪里,她只是流泪,却没说。父王一提到你,就气的吹胡子瞪眼,甚至勒令,天界不许再提起你,你所有的宫人全数贬为凡人,轮回之后,已经都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所以,天界只有我的至亲,灏天,以及当年你收服的寒鸦,冥王,才知道你,他们都是老人了,剩下的,再无旁个知道了。”
“所以你尽心尽力的帮我,是因为我是你姑姑?”
“不尽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因为你的容貌与我姑姑不一样,是昆仑山弟子攸宁的样子,但是脾气倒八成相似,加之仙泽,我有共情,灏天说的斩钉截铁,又把至宝抚仙琴给了你,让我不得不信。”
“若我真是你姑姑,我叫什么?”
“青山相黛,依依物华。”
“为什么在此时才告诉我?”
“我说过了,我不敢肯定你是,如今,我只能赌一把,告诉你真相也是因为寒鸦也觉得你是,冥王虽然没察觉,但也对你颇为好奇,事到如今,我即希望你是又期望你不是!戎马天下,可父王最后对你提心吊胆的防备着,可能有些事情你永远都想不起来了,但毕竟发生过。姑姑,我告诉你这些,是自己心已死,我没有那么高风亮节,我只是原来的小公主,得一心白首不相离而已,但母妃因我受罪,如今生死未卜,我才托付于你,也不想再去探究你究竟是不是。只要你救出天妃,打败灏天,你便是我的姑姑。”
明安歌此时才转过身来,看着目瞪口呆的尘依。
“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是当年灏天这么告诉我的时候,我也觉得灏天疯了!不过从与你的朝夕相处,我看到了姑姑的影子。姑姑她性子寡淡,冷冽,却善良,有勇有谋,而且,你那一撮白色的头发,跟姑姑的位置一模一样。虽然你是攸宁的模样,但眉宇间的英气,错不了。还有”
“还有什么?”
“即便风花雪月知道星光落阵剑的秘密,却没告诉你这把剑的前身,对吗?”
“是。”
“这把剑,是姑姑原来的佩剑!最后流转到了我娘亲的手里,娘亲以为姑姑已经身归混沌,所以将这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