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今天很反常,坐在离微凉和雪儿有段距离的地方,说什么都不过来。
“平安,怎么坐那儿?在那儿怎么看妹妹?快点儿过来吧!”
“不。”平安的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
微凉觉得,这个孩子今天怎么有点儿反常。
刚想把郭氏叫进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就听见平安嗫嗫的说道:“臭。”
“臭?”
“嗯。”
平安说完,快速的爬到娘跟前坐下,把小胖爪搭在娘的大腿上,小脸儿也扣在娘的大腿上,哭了起来。
“呜呜,啊啊。”
“……”
屋子里,一下子就肃静下来,只听见平安的哭声,乖宝都愣愣的瞅着平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到底是怎么了?微凉有点儿懵!
“平安,告诉娘,你怎么了?”
“呜呜,啊啊。”平安还是哭,不肯说出来原因。
“平安!”
“呜呜,啊啊!”
“平安,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是不告诉娘发生了什么事?娘怎么帮你?”
“……”
平安终于不哭了,抬起头来,撇着小嘴儿,呜呜咽咽的说道:“臭。”
微凉还是有点懵圈,弄不明白平安是什么意思。“平安,谁臭?”
“呜呜,啊啊!”平安一听娘问他谁臭,又撇着小嘴儿,哭了起来。
“郭嫂子进来一下。”微凉一想,这可不行,一定要问清楚,平安到底怎么了。
“哎!”
候在外面的郭氏,听见大奶奶唤她,推开东间的屋门,走了进来。
“郭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平安怎么会哭的这么伤心。”
微凉见平安不说,只好问郭氏,平安到底怎么了?
“平安少爷,他…”
“不说!”郭嫂子刚一开口要说明缘由,就被平安开口阻止了,不让郭嫂子在说下去。
微凉见平安阻止郭嫂子,就更奇怪了。她可是第一次瞧见,平安这个样子。
就在微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平安才抬起憋的通红的小脸儿,低声的说道:“尿。”
“平安,有尿了?让郭嫂子抱你去恭房。”
见娘还没明白,平安的脸更红了。
“……”
见郭嫂子和平安的神色,微凉的脑子里,似乎抓到了点什么?
“平安…昨天夜里…尿炕了?”微凉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出来自己的猜测。
“呜呜呜,啊啊啊!”
“……”
这回的声音?
瞧着又趴在自己腿上,光打雷不下雨的平安,微凉都想给这小子点赞。合着,这都是戏精啊!
后来微凉偷偷的问郭嫂子,才知道,昨晚上平安水喝多了,夜里就尿炕了。
今个儿,一大早上,老爷子指着平安尿湿的被褥,说臭死了。平安就怕被妹妹嫌弃,所以上午就没有过来。
“吃过午饭,平安少爷还追着老爷问:他身上臭不臭了?老爷就逗平安少爷说:臭的不那么明显了,坐远点儿,就闻不出来。”
“噗哧。”微凉没想到,自家公公还有这样风趣的一面。
如今的知府衙门的后宅里,谢氏已经带着家里的仆妇,把要带走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只等着腊月二十三封笔,他们老两口儿好踏上回京的路程。
这天黄昏,两骑战马冲进营州城的北门,惹的路人纷纷让行。瞧着两位军爷的模样儿,有人猜测北境也许出事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两骑战马已经在知府衙门口,勒住了坐骑。
对守门的衙差大声说道:“北境游击将军麾下,把总刘安秦猛拜见营州知府赵大人。”
为首的刘安,顾不得揉一揉,已经被刺骨的寒风,吹的没了知觉的脸颊,面无表情的对守门的衙差说道。
两个衙差一看是军爷,二话没说,其中一人,转身就跑进去通禀。
已经下衙的赵充,听到禀报,顾不得其他,放下刚拿起来的碗筷,撩袍向前面跑去。
此时,已经坐在前院书房里的刘安二人,见到匆匆而来的赵大人。不等赵大人上座,忙起身见礼,并双手递上公文信函。
望着眼前,一脸风霜的两个汉子,赵充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二位请坐。”
赵充说完,利落的拆开公文信函上封口的火漆。又以最快的速度读完,才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咱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原来,今年北戎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暴风雪,冻死冻伤无数的马匹牛羊。
他们的大汗急火攻心后,一病不起,生命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