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言脚下的步子迈的不大,竖起耳朵听到的依然是个“嗯!”暗暗的咬紧牙关,叶微凉,你好样的!
直到再也听不到脚步声,微凉才抬起头。“翠衣,去问问李嫂子,家里还有肉吗?晚上咱们吃大肉包子。顺便告诉肖婶他们一声,晚上来后院吃饭。”
“知道了,奴婢现在就去!”
其实,不用问,微凉也知道家里有肉,还是昨天某人带过来的。
听说晚上吃大肉包子,强子还好一点儿,枝儿,小山,包括翠衣,眼睛都亮了。
虽然,搬到庄子上,屋里就没断过各种肉类。大奶奶的身子骨儿不好,每天都要进补些。微凉又是个不想吃药的,(上辈子,吃的太多了。)所以就坚持从食物上补。
微凉今晚上想吃包子,也不是临时起意。包子的营养比较均衡,里面有菜,有肉,还有面,搭配的比较合理。
再有,包子是发面的,面皮比较松软,容易克化,很适合她们这些,老弱妇孺。
相比于庄子上的一片和美,沈重言一路上却是闷闷不乐,就是回到家里也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沈老爷和罗叔,两个人头挨头的挤在一起看图样,乐得嘴都闭不上。沈重言心说:你们至于吗?几张图就把你们乐成这样?真是好糊弄。
可是这些,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知道,他要是胆敢说出来,他爹就算腿脚不利索,也得抄起鸡毛掸子抽他。
“唉…!”
可是那种烦闷,他又不敢表现的露骨,再也待不下去了,就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刚出松院,想透口气,就见粉桃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看着他。
咋就没一个省心的!沈重言不耐烦的,皱起眉头问道:“你不伺候你们姨娘,跑这来干啥?”
“是姨娘让奴婢来请大爷的,姨娘的身子不舒坦,请大爷过去看看。”粉桃缩缩着身子,小声的回话。
“哦。”沈重言听到这里,转身向莲院走去。
看着大爷那颀长有力的背影,粉桃不由自主的紧走几步,低头跟在后面。
望着眼前,不知道清减了多少的屋子,沈重言的心里一沉。
看着沈重言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杨采莲心里也开始惴惴不安。自个儿昨晚有些按耐不住,屋子里的瓷器就砸的差不多了,想想那高大的粉彩瓷瓶,还可惜了的。
可是砸也砸了,还能怎么着?表哥是在意她的,大不了她装装可怜,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杨采莲抚摸着肚子,委屈的说道:“孩子昨晚一直闹我,我特别难受,一个没留神,就撞倒了几件东西,表哥不会怪我吧!”
“不会,只要你跟孩子没事就好。”沈重言轻描淡写的表达出他的意思,这屋子里的摆设,都是他费尽心思淘弄来的。因为用了心,所以每一件放的位置,他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那些东西哪去了?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东西没了,他固然心疼,他更心疼的是,莲表妹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变的让他感到陌生。得怎么难受法?才能撞倒这么多的东西?
“表哥昨天去哪了,怎么都不告诉人家一声,害得人家和孩子白白担心你一个晚上。”
杨采莲一遍观察着表哥的神情,一边小声的抱怨着。
“昨天生意上出了点儿状况,我赶着要处理,就没来得及告诉你,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对。”
见沈重言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满,还跟她道歉,杨采莲心里的那点儿不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胡妈妈的心,也终于跟着落了地。心说:我的祖宗呀!昨晚上砸了那么多的东西。怕伤了姨娘的身子,她们愣是不敢上前儿,等这位砸解气了,这屋子的好物件也没啥了。
看着空了大半的屋子,害得她担心了一晚上,怕大爷生气。还好,大爷没跟姨娘一般见识。由此可见,大爷可是真的疼姨娘。有了这个认知,胡妈妈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她砸了那么多的东西,又怎样!表哥还不是一如既往的在乎她和孩子。杨采莲心里,又冒出来一丝得意。她就知道,表哥是最在意她,最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眼前莲表妹娇羞的脸庞,在想想叶微凉那浑然不在意的神情,沈重言又是一阵气闷。
“我去书房了,还有些事,没有处理。”扔下一句话,沈重言急匆匆的出去了。
半个月之后,沈记银楼隆重推出两款以花为造型的簪子,在营州城里是轰动一时。
那栩栩如生的簪子,令见到者无不侧目。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们,得到消息是蜂拥而至。
罗叔是乐得合不拢嘴,沈重言的日子过的是苦不堪言。
那天,微凉知道罗叔的意图,也没吝啬,就给提出了几个建议。既然这簪子是商机,微凉就不介意多画了几幅花的图样。
比如: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