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院里,杨姨娘瞧着粉桃自个儿一个人回来了。怎么瞧,也没瞧见表哥的身影,忙开口问道:“大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奴婢,奴婢,没有看见大爷,是大奶奶跟前的那个小丫头说:大爷让我先回来。”粉桃,不敢抬头,战战兢兢的小声回答。
“什么?我不是让你一定要见到大爷,在跟着大爷一起回来吗?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就这么一点儿小事儿,咋都办不好。”
杨姨娘越想越气,扬手就是一巴掌。
“啊!”粉桃捂着脸,叫了起来。
“给我憋回去,你在出一声,信不信我让人打你板子,再把你扔出去。”
“唔。”粉桃的眼泪在眼圈转,却不敢流下来。捂住嘴,再也不敢出声。
沈重言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吃惊之余,是深深的疑惑不解。
杨姨娘觉得不对劲儿,一抬头正好看见表哥,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表哥的眼神,让她有瞬间的慌乱。“表哥,你来了咋不叫人进来知会我一声,我好出去迎接你。”
“不用,这样挺好。”沈重言头一次看见,杨姨娘狰狞的样子,有多骇人。
在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粉桃,正用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大眼睛,偷偷的看他。瞧见大爷在看她,粉桃小脸儿一红,羞怯的低下头。
“表哥。”杨姨娘见表哥的脸色不虞,就担心的走上前,想拉住他的手。
沈重言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你还有力气打人,说明你的身子应该还不错。”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表哥,表哥。”杨姨娘想追上去,可是沈重言走的太快,她的两股间摔着实的不轻,走路真的疼。
一个趔趄,杨姨娘重重的摔在地上,沈重言闻声转过身,迟疑了一下,还是皱紧眉头,大步走了回来。
俯下身子,抱起来,疼的趴在地上掉泪的杨姨娘。
身子突然的离地腾空,吓得杨姨娘脸色煞白。等她意识到是表哥抱着她,在瞧见表哥担忧的脸,刹时间搂紧表哥的脖子,很怕表哥再走掉不理她,眼泪掉的更汹了。
“别哭了。”沈重言无奈的把她放到炕上,就想松开手。可是杨姨娘哪肯放手,就象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扒在他身上,说什么都不肯松手。沈重言无法,只好任她这样扒着。
胡妈妈给身旁的红杏和粉桃使了个眼色,三个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没有人看见,粉桃盯着大爷的背影,是满眼的痴迷!
“表哥,我以为你再也不理睬我了。”杨姨娘抱着沈重言的腰,哽咽着哭着。
沈重言身体一滞,心里想的是,微微昨个儿也抱着他的腰哭过。虽然是无声的哭泣,可是他却能在那哭泣中,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是他太笨,没有弄明白微微为什么哭。
今个儿杨姨娘也伏在他的怀里哭,他却分明感受到了不同。
杨姨娘的哭声里,参杂着窃喜和撒娇,甚至有诱惑。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每每这样…都是一个结果,他们…(此处省略若干个字)
可是,今天他的心里没有一点儿欲望,而是心疼。
他此时才明白,微微无声的哭泣里包涵的是什么!是太多的伤心,是太多的委屈,甚至是太多的绝望。
一想到,那些伤心,委屈,甚至是绝望,都是他强加给微微的。想到那些无数个夜晚,微微都是这样度过的,他的心就疼的无法呼吸。
杨姨娘还美美的依偎在表哥怀里,想着下一步…今个儿…一定…就在她偷偷的,想解开表哥腰带的时候,却发现了表哥的异样。
“表哥,你怎么了?快来人呐!”
杨姨娘这一嗓子,太过凄厉,惊动了沈家所有的人。胡妈妈来不及多想,就冲进来。看着大爷憋的通红的脸,也是吓得够呛。
“红杏,快去找刘妈妈,快去找郎中,就说大爷不好了。”
“是。”红杏应了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撒腿就往外跑。闻声迎面跑来的长海,大声的质问:“大爷,怎么了?”
“长海哥,快去请郎中,大爷不好了。”
长海来不及深想,拔腿就跑,以最快的速度去请郎中。
闻讯而来的刘妈妈,瞧见杨姨娘怀里的大爷,差点儿昏过去。她强支撑着身子,跑出去。一把推开杨姨娘和胡妈妈,抱着大爷的头,用力的掐人中。
沈重言吐出了一口浊气,“奶娘。”就昏了过去。
“大爷,大爷。”看着昏迷不醒的大爷,刘妈妈肝胆俱裂,要不是理智尚在,她一定掐死杨姨娘这个祸害。
每次都是这个祸害,害的大爷遭这样的罪。
没用多久,长海拉着郎中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
“你小子,快松手,在这样揪着老朽,老朽就要被你累死了。吭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