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发落完了,刘妈妈才对春和家的说:“春和家的,你带人去给杨姨娘找个地儿安置。”
“刘妈妈,府里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院子了。”
刘妈妈一想,可不是嘛。本来沈家人口简单,院子就不多。挨着前院书房那两处院子不能动,老爷早就交代过,那两个院子就等着开春解冻了,给大奶奶扩成一个院子。
剩下的就是莲院后面的,那里有两个小院子,挨着浆洗房。
“把那的小院子收拾出来一个,给杨姨娘住。”
“是。”
春和家的一边打发人去收拾院子,一边唏嘘不已。谁能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杨姨娘,这才几天,会落到这步田地。
人呢!得知足,所谓,知足者常乐。否则,就得象杨姨娘那样,好好的日子,让她自个儿作没了。
沈家大宅里,没人同情杨姨娘,都认为她不惜福,是自个儿作的。
沈重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窗外呼呼的北风刮着,吹的窗户纸哗啦啦的作响。纱罩里的灯光也跟着忽明忽暗的,沈重言爬起来,隔着炕桌,看着睡在另一边的微凉。
可能是因为风太大,吹的窗户纸的声音太吵,微凉一直睡不安稳,就算睡着了,眉头也是紧皱着。
沈重言就一直扒着炕桌,看着微凉的睡颜发呆。想着有多少个夜晚,微微都是一个人,这样的度过的。
他不否认,微微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从他揭开红盖头的时候,就知道的。
可是他一直忽略微微,甚至是对微微熟视无睹,他曾经就这样把一个那么好的女孩子,拒绝于心门之外。
等他发现她的好,一点点沦陷了自个儿的心。他才感觉到微微已经变了,变得和他当初希望的一样,明明就在身边,可是对他的那种深深的抗拒,让他知道了什么是“咫尺天涯。”
他再也不要微微式的拒他于千里之外,更不要这样的咫尺天涯般的过日子,他不要。他要把微微抱在怀里,一时一刻都不要和微微分开。
想到这里,他挪开了炕桌,鸟悄儿的爬到微微身边,满足的依偎在微微身边,闭上眼睛。
微凉虽然嗜睡,却浅眠。只要有人靠近她,她就会醒。
果然,不出片刻,微凉就睁开惺忪的睡眼。眼神朦朦胧胧的落在自己旁边,就瞧见沈重言只着一件寝衣,蜷缩在自己旁边睡的正香。
这样下去可不行,冬天里的气温很低,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冻。
“醒醒,醒醒。”
“微微,你醒了。”见微微跟他说话,某人咧开嘴笑了。
“你快点儿,回你自己的被窝去,这样冻着可不成。”
“不,我要挨着微微睡,我不要离你那么远。”
“可是我的身子不方便,你睡过来,碰了我的肚子怎么办!”
微凉只好找借口,说服他回自己的被窝。毕竟这么冷的天儿,这要是冻一宿,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
“微微,我不会碰到你肚子的,真的,你相信我。”
看着某人执着的不肯回自己被窝,微凉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认命的妥协,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冻一夜。
“你把被子拽过来。”
“哎!”
“还有枕头。”
“哎!”
“睡觉吧!”
“嗯呢!”
微凉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躺下了。沈重言小心翼翼的帮微微掩好被角,又悄悄的把自个儿的枕头,往微微的方向又推了推,这才乖乖的盖上被子,一觉睡到大天亮。
清晨,微凉是在一阵惊呼中醒来的。
懵懵怔怔的发现,沈重言还在睡着。以往这个时辰,他早已经起来了,今天咋还醒在她后头?
算了,他爱睡就睡吧!微凉没在理他。堂屋里候着的翠衣和青梅,听见响动,知道大奶奶醒了,手脚麻利的进来服侍大奶奶起来。
主仆三人压低了声音说着话,不知怎么着,微凉总觉得翠衣今天有点儿反常,心情雀跃的好像飞起来一样。
“翠衣,今个儿捡到钱袋子了,高兴成这样。”
“嘿嘿,大奶奶,比捡到钱袋子还开心呢。”
“是吗?那是啥好事呀!说来听听。”
主仆俩打着趣,一不留神,声音大了点儿。才吵醒了,做梦娶媳妇儿的沈大爷。
瞧见两个小丫头在,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开口撵她们出去,才坐起来穿衣裳。
微凉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要不要也出去。”
“不用。”
“真的!”
看着微微戏谑的眼神儿,沈大爷穿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改成了脱衣服。
看着瞬间就变成了色坯子的沈重言,赤裸的胸膛暴露在自己眼前,微凉一个白眼,把目光转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