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修算是彻底被苏大副总裁给雷到了:“哥你是对自己的定位哪里不清楚,你一个天天跟娱乐圈明星一样挂热搜的,说自己是素人合适吗?”
苏子衡恍然:“那你的意思是我去报名也可以?”
岂止是也可以,估计节目组都能乐得上天:“老大你想清楚,不是一时脑热啊,这节目天南海北地到处跑,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期去哪录,你可别到时候忙着这个会那个会的放人家鸽子,那他们就空开心一场。”
听着年世修在电话那头一本正经地教诲,苏子衡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哦,也就是说我可以参加是吧,那你帮我报个名呗。”
“老大,你还真要去啊?大老远还想着去找她麻烦吗?”年世修额头一抹汗,可怜的盛凌,这两把输惨了,看来苏子衡是想陈胜追击加紧挖坑了,也不知道她还撑不撑得住,毕竟只剩几个月了,只要不失败就是胜利。
苏子衡简直对他的白目感到无语,那步屹然对盛凌的‘司马昭之心’都快溢出屏幕了,他去瞅着点进度怎么了?名义上他还是盛凌未来的老公呢?
怎么想到这个身份了,苏子衡直为自己脑袋中闪过的念头表示惊悚,他只是想表达看看这步屹然到底能不能薅走盛凌,对,就是这样,他只是想给自己买个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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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刚踏入许愿河范围的几个年轻人基本上已经在镜头面前玩high了,摆出各种造型在这即将成为网红的经典欢快地合影留念。就在他们玩的最不亦乐乎的时候,这期的特约嘉宾吴玲芳默默地走向了河边那棵苍虬的古树旁,神情柔软而哀伤地合上了双眼,缓缓地将脸贴在树干上:“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就是在这里离开我的。”
大家也没意会到她所谓‘离开’的深意,肖曼还笑呵呵地接着问她:“芳姐应该很久没来过这边了吧,跟朋友也很久没见面了?现代人工作生活太忙碌了,的确以前朝夕相处的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淡了。”
吴玲芳笑笑,沉默以对,继续用手摩挲着树干:“是啊,二十来年了,一直没有勇气来见她。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她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可是现在联系方式那么方便,我就不信你找不到她。”看见母亲钟毓一路都冷着脸看这场寻友记,段思雅对吴玲芳的情绪反应也是相当冷漠,语气甚至带着傲慢的轻视。
“因为她已经去了那个我联系不上的世界了。”吴玲芳淡淡地仰起头,望向那万里无云的蓝天,语气哀而不伤的宽厚,此时此刻地盛凌看着她,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内心萦绕已久的悲伤,还有那强作镇定不让自己泪撒节目的倔强。吴玲芳似乎丝毫不对段思雅的冷漠感到生气,反而很平和地走到她身边,把手里的纸船交给她:“孩子,帮我放个船给她吧,当是我们对她的祝福。”
段思雅一愣,竟然接了过来,自己都感到莫名。
这是什么操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来这个地说是缅怀旧友,结果放个小舟还要假她人之手?
作为段思雅母亲的身份,钟毓的脸色可以说很白了,几乎是在用人生最后的修养克制自己不要在一个公开的节目录制现场跟一个同辈起争执,也是生怕后期乱带节奏。
众人都是一脸懵圈的吃瓜状态,看着段思雅战战兢兢地端着吴玲芳从包里不知道怎么掏出的纸船,都不知道该配合什么表情。最后还是盛凌冒天下之大不韪上前企图阻止吴玲芳:“吴姐这样不好吧,思雅跟你朋友非亲非故的。”
虽然脸上是堆着笑,话里其实已经完全没有客套的意思了。吴玲芳似乎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很是错愕,更为不客气地回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盛小姐你一个旁人能随便断言的吗?”
转身又向段思雅笑得温和而讨巧:“段小姐,拜托了,请你无论如何不要拒绝我这个不情之请。毕竟你们节目组当时是说能答应我的所有力所能及的要求的。”
段思雅仿佛不喝水被强摁头的牛,当着节目组那么多台摄像机,还能公然违背规矩了么?毕竟不过是放一条小船入河,也不是什么给牛羊接生这类血腥难忍的要求,勉为其难就答应她了吧?
不过段思雅也是奇怪,团队里三个妹子,这个吴阿姨怎么就看中了自己呢,据她了解这位吴阿姨跟她们段家的可不是表面的‘非亲非故’那么简单,这么多年她可没少听说段家团队里编排这位打女影后的事,她们之间说得好听点那是‘形同陌路’,难听点就是‘背后互放冷箭’的关系,段思雅也不清楚父辈之间的纠葛原因,只在心里跟自己强调,表面上应付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完成任务就算数了呗。
随着段思雅手中的小帆船顺着水流缓缓远去,吴玲芳远送的目光中竟隐隐泛出泪花来,在场的各位集体表示看不懂,这是什么深厚的鬼情谊,需要假她人之手来表达思念,这眼泪落的未必也太‘演员式’。
不管后面节目组剪出什么效果,这一期的任务算是大差不差的完成了。段思雅也迅速地归队,回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