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厚重的铁面具砸断了演武场边的木杆,仍余势不减,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浅坑后,又在怪胎青年的心中砸出一道裂痕。
面具戴得久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对被称为“怪胎”的青年来说更是如此,那面具俨然成了赖以生存的第二张脸。
而现在,这张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人撕开,将他最不堪入目的一面大白于日光之下。
鄙夷、嫌恶、嘲笑、轻蔑,形形色色的目光如针尖一样,扎入他最脆弱的一处。
“你们欺人太甚!”青年目眦欲裂,气喘如牛,如同一头来自炼狱的恶兽向陆韶反扑而去。
陆韶身形矫健地避开对手疯狂而没有章法的攻击,将人彻底按在地上,拿绳子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同时卸掉了他的下巴,防止对方自尽。
陆韶这边制服了怪胎青年的同时,人群中那十余个躁动的鬼面甲士也尽数被制服。
陆韶舒了口气,抬首看去,却见高台上的郭知宜面无表情,神色淡淡。陆韶心中咯噔一声,没来由地有些不安。
然而,不待他想明白缘由,那个总是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的师屠走了下来。
师屠笑眯眯道:“陆将军本领高强,实在令人佩服!”
陆韶态度冷淡,“不用在我这溜须拍马,大小姐说了什么?”
“这个嘛,”师屠眼睛一转,答非所问道,“将军辛苦了,还是去场边歇歇吧。”
“师屠。”陆韶目光阴冷,手指关节握得咔咔作响。
“这就是大小姐的意思哦。”师屠丝毫不惧,一双狐狸眼里笑意涟涟。
陆韶双拳松开,目光阴沉,语带冷意:“小人得志。”
说完,拂袖而去。
两人身形交错之时,师屠突然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低声道,“难道你不是吗?”
陆韶闻言,骤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