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凌子临别时赠予的地图,琅邪的心里五味陈杂。
她暗暗许下承诺,有生之年,若有机会再次相遇,必当倾已之力以报今日恩德。
坐在石头的肩上,元止一副十分惬意的姿态,与石头说了许多话。
研究了一番,琅邪决定跟着地图走,如同凌子还在身边。
三人沿着地图上标注的大道出发,步行百二十步之后,大道愈渐狭窄。
再行二三十步,三人果然看见了“欲之门”,与之前相差无几,同样是无缝无合的石门。
找到地图所指的位置,琅邪果断地按下墙壁上的暗格。
突然,石门豁然往上收起,空了半个身子的入口,三人俯身入内。
待三人进入后,石门自有乾坤,又迅速恢复如初,完全将内外隔离成了两个世界。
四壁陡峭的洞穴中,通道交错复杂,元止身形轻便,率先探路。
琅邪和石头则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生怕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因为,凌子的地图上并未具体说明在欲之门会遇见什么,又如何度过难关。
从前不知万事,也无须操心,只管跟着凌子。现在没了倚仗,琅邪觉得自己变得畏手畏脚了。
但一想到现在的她成了石头唯一的依靠,脚步还是坚定如初。
况且,现在还多了一个元止,倒也并非孤立无援,心里不觉安心了许多。
亦正轻声推开正殿大门,在去往七修殿的路上,他与路过的师弟擦肩皆无异样。
可刚回到殿中,他便面露忧色,急忙翻阅典籍,似乎在刻不容缓地求证些什么。
翻开邑闻录,文中记载着,“引者百五岁至,免灾未可知,唯九令聚,血祭方可定四方。”
继续翻阅,却再无记载,亦正合上书页,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
正殿上,诸位师尊将有关九狼令的传说如实相告,并把集齐符令的重任交与他。
但与符令相关的情况,邑门所知非深,只知“引体”已降临。
但其模样身世还无人知晓,意料之中的是,各界势力想必已有动作。
因而,为避免祸乱发生,危机四方,邑门必须尽早找到“引者”。
似乎想到什么,亦正移开视线,回过神来,打开了邑镜。
只见琅邪被困在地宫方阵之中,僵持着身形,无法动弹。
而同为竞争者的一众学徒则在旁围观,恶意哄笑着。
琅邪本不该冲动,但当她再见宁炎之时,他无耻的挑衅,刺激着她迫不及待出掉上次饱受的恶气。
见琅邪还未中计,宁炎之趁机以石头为要挟,无奈妥协之后,她只好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
根据宁炎之的要求,琅邪走到指定地点,计划如何摆脱控制,却不知已身陷欲罪之阵。
刚抬起脚,宁炎之便露出邪魅的笑容,盯着地上的暗格一脸玩味的样子。
提醒道,“这地宫欲罪之阵,集尽天下机关,说不定你这一动,小命就没了。”
见她一只脚悬着半空,果真不敢落地,身体僵硬着不能动弹,他笑得愈发肆意了。
摆出一副无奈的神情,宁炎之感慨道,“新手就是好骗,总是这么心甘情愿上当。”
“我记得上次在痴谭就提醒过你,这里是狩猎场,可你偏生没听心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替我们所有人接受挑战,破了这欲罪之阵,倒也是你的荣幸。”
看着宁炎之的笑脸,琅邪自觉内心一阵恶心,但考虑石头的安危,她只能暂时忍住。
“上一次,算你运气好,能从食人怪物的口中逃脱。”
“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现在的你,脚下步步机关,只能祈求上天保佑,给你留个全尸了。”
“放心吧,我们不会忘了,是你替我们承受了这万千欲罪。”
对琅邪进行一番讥讽之后,宁炎之转身面对众人,鼓舞道,“我相信,大家相互扶持,一定能登上邑巅。”
见围观者纷纷点头附和,似乎对宁炎之所作所为并无触动,琅邪冷笑道,“甘与狼为伍的羔羊,你们的下场就在眼前。”
听出琅邪的弦外之意,人群中响起一些争议之声,她本指望有所改变,但异议很快便被宁炎之制止住了。
众人沉默着对视,谁也不再说话,只等着看琅邪如何应付这阵法,助他们顺利通关。
探路没顾上身后的二人,元止回头时才发现身后早已没了踪影。
他迅速沿着原路折回,却不曾想是眼前这番情景,心中又恼又怨。
恼是他见不得琅邪被欺负,怒是没能保护好她。
愈发气愤,元止瞬间幻作食人怪物的模样,吓得宁炎之等人仓皇逃离。
庆幸元止及时赶来,石头欣喜若狂,仰头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