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

朱厂长万万没想到，顾北把这个看的这么重要。

“保密协议的主要内容是，冰茶这个创意是我顾北创造，转让给明珠饮料厂使用。作为报酬，明珠饮料厂每年给我10%的利润提成。同时，明珠饮料厂要对这次会议内容严格保密，如果发现泄露，我不但要收回这个创意转让权，还要追究其法律责任。”

顾北面无表情，一口气说出一大段话。

“行，就依你。”朱厂长答应也痛快。

反正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好，我们双方马上签订协议，还有，在我没有做好企划书这个项目正式启动之前，请朱厂长和杨主任务必不能告诉第三个人，这个也要写进保密协议。”

顾北想了想又补充道。

“没问题。”

于是双方当场手写了两份保密协议，各自签上自己大名，还盖上了饮料厂鲜红的公章大印。

事情办妥，顾北拿着一份保密协议回到了自己的桌位上，开始琢磨这件事。

顾北知道，想启动冰茶这个划时代的产品，从配方、生产、市场调研和销售、广告投放……每一件都是很复杂的一件事，绝对不是他顾北一个人能办到。

当然，顾北也不会做这么复杂，搞个简化版的也行，应付一下了事。

虽然刚才和朱厂长一脸严肃的谈判，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

就凭朱厂长这能耐，别说做出一个旭日升，就是能把这个项目上马，那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尽管如此，做个简化版的应付差事，他也感到吃力，虽然顶着名牌大学的头衔，其实他知道书本上的知识已经扔了几十年了。

“请求场外援助吧。”

顾北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只热心可爱的小黄鹂。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顾北没有回校而是进了隔壁的远大公司。

远大公司主要是生产电子产品为主，是50年代前苏联援建的56个大型企业之一。

走进厂区宽阔的林荫大道，旁边是整齐划一的灰蒙蒙的楼房，显得凝重、肃穆。

顾北记得，几年以后这家具有光荣历史的大型国企，在新技术革命浪潮冲击之下，举步维艰。

破产、改制、重组，和全国大多数国营企业一样，经历着生与死的阵痛。

犹如一辆老旧的车，满载着历史的包袱，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艰难的负重前行。

但顾北也清楚，没有这种刻骨铭心痛苦，怎么能迎来千禧年后国企凤凰涅槃般的新生？

可……这是拿整整一代国企职工的命运为代价啊….

顾北心里不由得感慨。

在轰轰烈烈的改革洪流中，埋没着多少小人物的悲欢离合？

今天是怎么了，变得如此悲天悯人？

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还是努力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吧。

顾北没有去厂部找黄鹂，直奔职工食堂。现在吃午饭的时间，现在黄鹂肯定在那里。

果然，在食堂熙熙攘攘的食堂里，顾北见到了正在吃饭黄鹂，不过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的旁边还有一个女孩，竟然是杨柳！

她怎么也来了？

顾北记得，杨柳在区政府的商业局实习，距离这还有两站路的车程。

“顾北？！”黄鹂也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北，吃惊的招呼道。

既来之则安之，顾北走过去和黄鹂打了声招呼，也向杨柳点点头，杨柳依旧面无表情。

“你找我有事？”黄鹂问道。她知道这家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那种喜欢在女生面前献殷勤的主。

“嗯。”顾北点点头：“你们先吃，我在外面等你。”

“哎呀，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算了。”黄鹂热情的招呼。

顾北想了想也就坐下，都是同学不用那么矫情。

黄鹂很快从给食堂给顾北打了一份饭菜，三人开始默默吃起来。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杨柳低着头，默默的吃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鹂看看顾北，又看看杨柳，心里微微叹气。

昔日情浓如酒的一对恋人，现在成了路人。

造化弄人啊。

顾北没啥想法，大口大口吃的很香——肚子饿着呢。

话说这国营大企业的食堂伙食的确不错，起码比学校的好多了。

“黄鹂，我吃饱了，我要回去。”一直默不作声的杨柳突然开口，站了起来。

“啊……那好，我送送你。”黄鹂说道。

“不用。”

杨柳低低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等到杨柳走远，顾北才问道“她来干啥？”

“她是我的闺蜜，为什么不能来？”黄鹂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