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七月初,阿登那终于乘飞机飞往中国,这天下午顾北决定,亲自去机场迎接他。
一同随行的还有乔东和一个叫王刚的年轻小伙子,他是今年才从申城外院毕业,主修德语,是乔东专门招聘来做阿登那的翻译极其生活秘书。也就是说这两年他几乎就要和阿登那生活在一起。
阿登那从登机门口出来,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提着一个老式行李箱,依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顾北通过王刚的翻译相互介绍后,就出了候机厅。
“阿登那先生晚上给你接风洗尘,你在申城先休息一段时间,熟悉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顾北热情的说道。
没想到了阿登那听了摇摇头:“顾先生,联合磨削集团的机床到货了吗?”
“一周前到货,你放心,我们已经请技师安装调试完毕。”
“已经安装调试完毕?”没想到阿登那皱起眉头,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顾先生,我说过这些机器非常精密,我要亲自调试的吗?”
你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顾北楞了。
难道沈彤当时没有听清?
“阿登那先生,您放心,我们用的是最好的技师。”乔东听了王刚的翻译插话道。
最好的技师?
阿登那没再说什么,但谁都看出他那副鄙夷的表情。
来到给阿登那准备的住处,是套三室两厅的商品房,王刚被安排住在他隔壁。
阿登那拒绝了顾北晚上给他接风洗尘的安排,说要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车间看看。
顾北自然知道这家伙不放心杨兆贵他们的调试,虽然这个德国人接人待物有些显得傲慢,但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的态度顾北还是和欣赏的。
只要你好好干,就把你当大爷伺候!
第二天早上,顾北又驱车赶往阿登那住处,这次随行的是刘雪。阿登那已经在楼下等候,他身边停着一辆黑色桑塔纳。
这也是公司给阿登那专门配的,幸好这家伙对车辆没有多大讲究,只是说要德系车,否则随便一辆奔驰上百万元又没了。
显微镜厂在东郊,等顾北赶到的时候厂长已经在厂门口等候。
厂长姓吴,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见到顾北他们很是热情,握手寒暄以后就带领他们去镜片车间。
“杨师傅他们来了吗?”顾北低声问道。
“早就来了,还有他的三个徒弟也在。”吴厂长急忙说道。
“多谢你呀,吴厂长,这次多亏你大力支持。”顾北感谢道。
这个地方他很满意,距离阿登那住的地方不是很远,而且本身就是加工玻璃镜片的,厂房建设符合阿登那的要求。
“顾总,瞧你说的,我应该感谢的是你。”吴厂长呵呵笑道。
顾北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显微镜厂说是生产显微镜其实这两年由于市场的原因产量很少,厂子处于半停产状态。顾北租赁了他们一个车间,招聘了一些工人这相当于给厂里增加了收入。作为厂长何乐为不为?
顾北一行人在吴厂长的陪同之下到了厂里西侧的玻璃加工车间,杨兆贵他们都在,正围着新机器讨论着什么,看到顾北他们来了赶紧过来招呼。
按照顾北的意思要相互介绍认识下下,没想到阿登那理都不理,走到设备边仔细查看起来,众人只好站在一边观看。
“爸,这老外怎么牛皮哄哄的?你看他那模样”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青年忍不住吐槽起来,他正是杨兆贵的儿子杨晓军,也是阿登纳要带的三个学徒之一。
“闭嘴!”杨兆贵低声呵斥道:“人家狂有狂的理由,顾总带回来的那片镜片,你能研磨的出来?”
听了这话,杨晓军蔫了。
他是研磨工,子承父业,所以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研磨出那么高精度的镜片来!
不过他却这个人嘴硬:“爸,你不是说你也可以研磨出来吗?”
“那是年轻时候,爸现在老了!你看你们年纪轻轻,不好好学研磨个镜片还要外国人,丢人!”杨兆贵忍不住又数落儿子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正看着机器运行的阿登纳突然起来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德语。
杨兆贵赶紧停止训儿子,一脸迷惑。
“顾总,他问这台机器是谁调试的。”王刚在一边翻译道。
“是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杨兆贵赶忙站了出来,心里有些紧张。
杨兆贵正忐忑不安,却看到一直不苟言笑的德国人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又说几句德语,还对他翘起了大拇指!
“他说的调试出乎他的意料,看来你也是一位研磨工,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工作?”
“当然愿意。”杨兆贵急忙说道。
自己退休以后,在家闲的无聊还不如回厂工作呢,还有,老外的东西就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