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寒假已经过去一半了。大街小巷里,年味儿越来越浓,人们对新一年的归属感也越来越强。何佩佩刚从老家回来就忙不迭地打电话叫我出去。
我心道正好,让她把自家男票也带上,背上被礼物坠得沉甸甸的书包就出了门。
“阳阳,这里!”
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姑娘站在商场门口正一个劲地对我招手,却被身边的高个子男生一把揪住,这才得以避开刚刚差点撞上的行人。
“你小心点啊。”
这才一周不见,我却感觉跟这丫头已经分开了好久。
“你背的什么啊,还挺重的。让兴兴帮你背吧!”
何佩佩欠儿兮兮地掂掂我的包,然后一个劲地对一旁的贾兴超使眼色。奈何对方愣是如同没看见一般,就是不回应她。
“不用,先找地方喝东西。渴了。”
我们在二楼选了间水吧,刚坐下何佩佩就忙不迭地把那身雪白的面包服脱了下来,理直气壮地塞到旁边的贾兴超怀里。
她里面的衣服倒是贴身,玫红的小裙子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红润而有光泽。她起身站在桌子侧边,掐着腰身美美地转了一个圈,也不管周围投来多少好奇目光开口问道:
“看看,瘦了没?”
好像是瘦了点,不过不论是胖是瘦,何佩佩底子在那,本就是一个白净活泼又招人喜欢的小姑娘。
看见我点头,这丫头笑得更美了。就连一贯走别扭路线的贾兴超都难得地没有挖苦。呆愣愣地看了半晌。
“我回家这几天一直早睡早起,每天还爬山锻炼,不瘦是不可能的。”
说这话时,何佩佩骄傲极了,贾兴超怕她冻着,又把衣服重新给她披上。
“你呢,出去玩得怎么样?”
好奇心旺盛的同桌迅速将话题引到了我身上,直接跳过了自家男友。
“挺好的,住了一间很棒的民宿,看了阳城博物馆,还去了明长城遗址。”
何佩佩眼睛都亮了。一个劲地追问民宿什么样,博物馆宝贝多不多。最后才问到了今天我赴约的目的,有没有给她带礼物?
“喏,看看。”
说着,把包好的缎面礼盒递给她,又把另一个小一点的包装袋给了贾兴超。
‘捧场王’何佩佩毕竟是靠一张厚脸皮走天下,对于她来说压根不会管自己刚刚那声惊呼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太好看了,天呐!这个小姐是我,这个丑书生是兴兴!”
一向自诩为我们班班草的贾兴超同学一听到有人说他丑,差点就要跳起来。毫不客气地抓过那只书生皮影,端详了半天才申辩道:
“哪里丑?明明很帅!傻小姐高攀了才对。”
何佩佩看到自己的礼物被人这么粗暴对待,气得哇哇大叫,想要去夺却哪里够得着,于是一个抢一个让,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怕弄坏了皮影的何佩佩两颊气得鼓鼓,活像只河豚。而一门心思逗着她玩的贾兴超则早已丢掉了‘班草’包袱,乐得眉飞色舞。
我觉得有些头疼,像是自己带了两个小屁孩出来。
“别逗她了,快哭了。你急没用,倒是抢他的啊!”
前半句指责的是贾兴超,后半句则是有些气何佩佩恨铁不成钢。
被我这么一提点,‘河豚姑娘’才反应过来,反手去夺贾兴超放在桌面前的小袋子。小短手这会儿动作还算快,已经兴奋地拆起来了。
“啊哈哈哈哈哈。阳阳,你太有才了!”
‘山崩地裂’的笑声又引得不少注目,但‘始作俑者’何佩佩捧着肚子只是笑,压根不理会。我老脸一红,想把这丫头给拎出去。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嗅到一丝不寻常意味的贾兴超再也没心思逗别人了,转身去扒何佩佩捏得紧紧的手指。结果报应来得太快,没扒开。反倒将一腔急火发泄到我头上。
“高阳,你给我送的什么?!”
我轻笑一声,无所谓道:
“自己看呐。”
碰了软钉子的贾兴超只得又去扒何佩佩的手。等到何佩佩笑到没力气时,泥塑终于落到了它本来的主人贾兴超手里。
这时候贾兴超的脸色才真叫一个精彩。两条眉毛一上一下,眉头皱得死紧。眼睛都快给气得瞪出眼眶。
已经只顾得上喘气的何佩佩又笑起来,伸手过来拨贾兴超的嘴巴,笑到颤抖的两只手牵着嘴角一个劲地拉,像是要拉到他手里那只金蟾嘴那般大。
“这下更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哈哈……”
说着又捧着自己肚子笑。当事人贾兴超怒极反笑,放下手中的金蟾,就要对何佩佩‘下黑手’。
我实在看不过去,伸手一拉,拽着何佩佩的手臂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好面子的贾兴超也被周围的目光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