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粮食都留给了那一半人,你怎么打算的?”
早晨的风有清清冷冷的,就这么直直打在面门上,冻出了我一记响亮的喷嚏。须臾,身后的怀抱更紧了些。
“他们想暗算我们,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以牙还牙。”
“绕到后面包抄?”
徐戍没有回答,但我能感觉到身后的胸膛传来一阵微微的振动,耳畔的风声更大了。
第三日傍晚,整个队伍的进行速度才慢了下来。我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争着要下马。徐戍环腰将我抱下来,这行为真是过分惹眼。
“你那三个哥哥要是知道你又认了三个哥哥,不知作何感想?”
略带戏谑的耳语弄得我耳朵有点痒,没想到徐戍这小子变坏了啊。白他一眼,我站回到队伍中去。
意外的是简虎并未有什么说辞,一派面色沉稳、眼神洞明的模样。只在我耳边嘱咐一会开战后一定要注意安全云云。
没想到,我压根没机会实践他的叮嘱。
冲锋还要吹个号吧,一群人乌泱泱地飞奔愣是没一个人吱一声。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落下了好远。拔腿再去追时,‘两尊门神’已立在我面前。
张开双臂的陈林像是只护崽的母鸡一样,岿然不动。搞得旁边的胡安平没处发挥,只好抱着膀子挽尊。
“两位哥哥,这是干嘛?”
胡安平是一贯的老好人,面色有些为难,语气也略带着些安抚:
“四弟,不是你说的嘛,我们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副长官给我俩下的命令就是拦截你。”
我忘了,这两货原来就是跟着徐戍身边的。什么狗屁半路兄弟情,顶个啾啾用!
“这事我大哥知道吗?”
陈林收回手臂,瘪瘪嘴。
“他没意见。”
好哇,一个个的真是我的好哥哥啊。我就包个抄,怎么就危险了。这不是变着相地嫌弃我菜么。
“行,不为难你们。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不过……你们两个欠我一次,认不认?”
两个好哥哥明显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好说话,当然是没有不应的。三个人沿着前面大部队的脚印一路慢行,竟然走出了游山玩水的感觉。
我能猜到这次包抄应该是能胜利,但是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惊喜等着。
总共不到五百的敌人,被这么一包抄一下就折了一半,这群本来准备守株待兔的敌人像是被圈养的羊群,乖乖地正等待主人的安排。
“为首的据说是敌军的一员大将。看着倒是挺年轻的,就是嘴硬什么都不说。”
马骁见到我们,明显有些激动,上赶着分享一手信息。但是我疑惑的是,这么几百号人到底是要带走呢还是就地解决了。
“大哥,你怎么看?”
看简虎这一身狼狈,就知道刚刚冲到前面的肯定是他。他见是我,目光先大概扫了一遍,没发现异常后,才肯开口。
“很怪,戎夷一族向来骁勇,但是从刚刚的交手来看,似乎有些言过其实。”
“本来这些杂碎就是奔着我们粮草来的,这有什么奇怪。”
当事人马骁看来并不同意。
“三哥,你消息灵通。像是这么多战俘,都应该怎么处置啊?”
马骁挠挠头,略一思忖:
“带上,常言道杀降不祥,这是忌讳。”
都带上?本来我们粮食就不多,这么一来不是凭白多几百个累赘。而且这带头劫粮的还是个大将,万一路上被他们反水了,我们怕是小命难保。
夜幕深沉,我看见坐在火堆边的徐戍若有所思的样子,大概能猜着几分他的心事。
“我刚刚跟着干大哥打扫完战场,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要不要听听。”
他抬头看我,伸手拉我坐下。一身的寒意被暖融融的篝火驱褪,手臂和大腿肌肉的酸痛感愈渐浓烈。
“被斩杀的敌人都是些弱鸡~”
看他有些发懵的样子,我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剩下的战俘都是精兵,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领头的一手带出来的。我推测,他们的目的并非仅仅是为劫粮。”
徐戍不再看我,只是盯着火堆,又像是穿过火堆看着另一个时空。
“从小打大我最尊敬的是你爹爹,但是最敬佩的却是你三哥。他虽一介文人,但胸中之沟壑,亦不熟其父。”
宽厚的掌心拂过我颅顶,徐戍语调里的浑厚如海潮余韵。
“希希,你长大了。像你三哥。”
“少来些少年老成了。做事别磨磨唧唧的,早点动手。我去睡一会。”
刚准备起身,肩头立马被人按住,脑袋顺势被放到某人大腿上,意图很明显,强制我‘就地解决’。
我夸张地压了压脑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