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觉得没必要,时予却觉得很有必要。
他宁肯所有脏水往自己身上泼,也不愿意白泽再去受到半点伤害。
白泽虽然算不上是个玻璃心,却也是脆弱又敏感的人。如果他不过分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上一世的他,也就不必活得那么累。
这样的性格无法评价好或者不好,但既然时予有这个机会,就绝对不会让心尖上的人再重蹈覆辙成上一世的模样。
可同样的,时予对白泽越好,白泽就越坐立不安。
时予现在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太怪了……太诡异了……好像就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他一样,他跟时予实在算不上是交情深厚,就比方说是这次的微博事件,白泽早在时予回复之前就已经无意间刷到了这条评论,但他的选择也只是一笑而过,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同上一世的白泽相比,无论是心态上或是处事上,在经历过一次生死后,有许多事情也就随之看开了。可谁能想到时予居然一本正经地回复了评论。
这是一种走在路上却莫名其妙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重的感觉,既兴奋,又不敢相信。
时予是个腥风血雨的体质,他随意说的一句话都会被粉丝和黑子放大千倍百倍去解读。所以处在他这个位置上,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要经过深思熟虑,谨言慎行。
可他这么不理智的行为又是为了什么?迫不及待地往自己身上招揽是非吗?
白泽实在想不通,只好选择不去想。
毕竟他也不能抓住时予晃着他的脑袋问问当中是不是有水。
但很快,白泽就发现时予的脑袋绝对不仅仅是有水这么简单,很有可能藏着世界第五大洋。
时予回复粉丝的第二天,就有媒体联系到剧组,表示想对男一男二进行一个短小的采访。
时予与白泽简直是免费的话题量,且热度水涨船高,导演喜闻乐见剧还没播就已经在市面上激起了不小的水花,虽然本该男一女一激起的水花变成男一男二……但不管是谁,只要能带话题就好。导演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放人。
只有一天的时间,时予要跟白泽一同飞往京都参加杂志采访,再飞回到剧组拍戏,时间非常紧迫。何玉为了保证这一天的时间能做到利益最大化,还顺便在京都为时予接了两个商业活动。
“哼,我看何玉是不想干了。”接到活动通知的时予关上了手机,目光冷冷地,“一天跑三个场,她是想累死我吗?”
白泽盖好小毛毯,虽然A城到京都的距离,坐飞机只用两个小时不到,但多少还是能在飞机上稍微眯一会,在剧组拍戏实在是太过于磨人,有时要拍到半夜两三点才收工,第二天六七点就要起床化妆,睡眠时间严重不足。听到时予的话,白泽随口接道:“有活动还不好吗?我巴不得能有几个活动跑跑。”
时予瘪了瘪嘴:“我又不缺这点钱。”
白泽:……。
他竟无言以对。
说起来,时予自己就是嘉宜传媒的投资人,虽然表面上受经纪人何玉的管辖,实际还是给何玉发工资的老板。
时予就算完全不接活动不接戏,每天在家里混吃等死,他也饿不死。
大概这就是家里有矿吧……白泽发出一声羡慕的叹气声,同时感慨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惨。
白泽出生在离异家庭中,可以说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典型代表,他出生不久父母就正式离婚,作为父母的共同财产的他却被双方弃之如履,谁都不想要这个儿子。
他自小被姥姥带大,姥姥省吃俭用供他读书上学,等到他终于念完大学,开始着手跟传媒公司洽谈签约事宜了,姥姥却突然患上了疾病,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无依无靠,也无牵无挂。
以至于上一世他死后,为他收尸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经纪人。
看他唉声叹气的,时予又有些慌了,以为自己是哪句话说的不合适,连忙补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钱固然要赚,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白泽笑了起来:“说的也是,所以为了养好身体,不如让我们现在先来睡一觉。”
他掀起自己身上的小毛毯,往时予身上拽了拽,将他也结结实实地包在了毛毯下。
两个人共用一张毛毯就像盖着同一张棉被一样……光是想想就让人脸红。
时予现在就非常脸红。
他之前或有意或无意地调戏白泽时,只看他脸红的模样觉得可爱,却没想到他随手的一个动作就能让自己心跳加速。
白泽奇怪地盯着时予:“予哥,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发烧了?”
时予立刻摇头三连,尴尬地恨不得从飞机窗户上跳下去,忙掀开小毛毯:“不不……我……我有点热……你自己盖吧。”
可掀到一半,手又被白泽摁住,耳侧传来白泽清亮的声音:“睡着了就不热了,盖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