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鹿没听出夏之森话中的调侃,只顾着他的伤,听言连忙又用手摸摸他的胸口,焦急地问:“心口怎么了?”
夏之森未语,顺着墙撑坐在地,无力地靠着。眸子半阖,脸色又还是惨白孱弱。
荀鹿见状,霎时一惊,连扯带扒地解下他领口的扣子,上下其手地翻看,喃喃间多了几分哭音:“夏之森,你别吓我好不好”
冰凉的手蓦地被另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
荀鹿动作不得不停下,自责到无言以对:“夏之森?”
话音刚落,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滴在少年白皙的脖颈犹如初夏的雨点,泛起旧时的涟漪。
要是知道这么一推,能闹出如此大的阵仗,荀鹿怎么也不会出手的。
“我没事”夏之森轻声安抚她,修长的手指抚过荀鹿的脸颊,“让我缓一会。”
“我去叫管家吧,去叫医生”荀鹿担心地想要起身寻求帮助。
夏之森突然用力,抓紧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荀鹿微顿,只见他已然阖起双眸,像个瓷娃娃一般靠在墙上,只淡淡地了两个字:“不用。”
荀鹿无法,又莫名地相信他的判断,便撑着地和他一起靠墙而坐。担心夏之森这个姿势难受,她便挺直了身子板,心翼翼地将他的脑袋扶过来,歪靠在自己肩胛骨。
“那你先缓一会儿,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不知过了多久,荀鹿被夏之森的动作弄醒了。
她睁眼,见夏之森低垂着眼眸,视线也正温温和和地瞧着自己。
脸色已然好了很多,神情看上去也比方才多了几分凡饶气息。
荀鹿想要翻看他,又唯恐因某种不知名力量再次山他,便只能先干问一句:“你好些了吗?”
夏之森点点头,唇角挂了浅浅的笑意:“嗯,好了。”
荀鹿又问:“你刚刚到底怎么了?之前是有什么旧疾还是”
她打心眼里忧心:年纪,病症却吓让很,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才好。
“以后有空再和你。”夏之森利落起身,伸手将荀鹿拉起来,“开始干正事”
着,拽着荀鹿往床边走。
荀鹿:
走至床沿,夏之森伸手一捞,将她床头的抱熊拎起。未等荀鹿开口,便问:“剪刀有么?”
荀鹿反应也快,蓦然有了几分感应,回了声“有的”,忙打开书桌抽屉,将手工剪刀递给了他。
夏之森悠悠地盯着熊的眼睛一秒,倏尔手起刀落,将熊的右边脸划开,伸手往里头摸着,没一会儿功夫,拽出一个针孔摄像头。
荀鹿一脸黑线,虽然方才有些预感,但看到这个监视器这么直白地出现在眼前从她进屋到现在,一直以一种人畜无害的模样,坐在床头监看自己的一举一动
立时便觉毛骨悚然。
夏之森麻利地将连接线剪断,又抠出了里头的芯片,使了些巧劲将它一剪两半。他:“放心,现在已经产生不了威胁了。”
荀鹿眸光有些闪,顿了半,终于开口:“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