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风云暗解云沧渡  落星在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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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过山岗,芒刺中开满玫瑰。”

沧楉凝望着那个泥人,暗里着迷。

捏泥人笑道:“姑娘,这泥人送给你了。”

沧楉伸手将泥人接过,心中晕开来一丝悸动。

你说人生如梦,可是我的梦偏偏醒了:看着你,沉溺地看着你,用尽所有眼眸所有柔情,就像风住、风又起。

人间得意,情义两全。

再往前行百米,是一家制售乐器的店铺,里面摆有箜篌、二胡、琵琶、陶埙、古琴等器乐,店主身着镶花黑袍,面目俊秀端严,举止优雅,本是专为皇族弹唱的宫廷乐师,只因奏思乡曲引起皇帝哀思,而被杖责,致下身瘫痪,便孤身避居在了这里。

其琴音一反苦难者的悲伤沉郁,而具空灵澄澈之妙势,韵律悠远,格调高深,沧楉静伫良久,听得有些入迷。

待抚琴毕,沧楉将腰间的玉佩扯下,放在了柜台上。转身离去。

乐师抬头道:“姑娘,我没钱找给你。”

“琴音无价,权当是我谢过你的。”

乐师起身,肃然拜道:“若是春风知我意,人间再无别离时。祝君一生平安。”

我们都是依靠别人的善意活着。你也不会例外。

思忖着,沧楉已止步于一家画廊下,店主是一位温婉漂亮的女画师,乌发披肩,无丝毫凌乱,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沉静的梨涡,鼻子一翕一张极具匀称,那袭浅蓝色的长裙下摆,似有星子流转,轻逸温柔之态毕现。

她如画中走出来一般,是两人见面时的心语。

沧楉静静将画看了一圈,问道:“姑娘,你的画怎么卖啊?”

“你我有缘,你要有中意的,姐姐送给你。”

“我要画有云沧黄昏的那一副。”

其题跋有云:朱颜未改人先别,来年花落在谁家。最是引起沧楉的感触。

临走之时,沧楉打开包袱,将那套紫霓裳送给了女画师。

“雾上藏花三度,梦里踏雪无痕,拟把前事蘸研墨,伤心画不成。”

岁月无痕,连星光都不能永恒,你又何必悲伤?

过去只是人生的经历,而非负担。

行至村尾,活络着一位奇怪的人,面目年纪皆难辨,唱的是独角戏。他穿着宽大的青袍,顶着一个五彩纸箱,箱子中间以白纸相隔,前部是两个用丝线牵着的纸偶,表演者的头则缩在纸箱后部,难以窥见真容。其人说学做唱,滑稽有趣,善听者却空无一人。

沧楉颇生感慨,遂从袖中掏出紫玉刃,放在了那人的竹筪里。至此除却头顶上的那支木簪,她身上再无其他的物品。

那人慢慢跟了几步,哑着嗓子唱道:“我见过云,云说,天之上无尽头。

我见过海,海说,地之下无归路。

我见过你,你说,心之外无尘缘。”

无人观戏,我就唱给自己听,唱给天地听。始知我心即天地。

如果你在乎别人的眼光,那你活的并不自由。

人生有千万种可能,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可能,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在于你自己的选择。心是有选择的。你要一身纯粹,才能拥抱未来。

无视苦痛,放下尘缘,才能通灵聚星,沧楉心有明了。

回头看十里荷花,朵朵是星辉灿烂。

生活总是这样,有小确幸,却未必有大圆满。那一刻,沧楉的身上激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灵光。自天泽镇隳灭之后,星海边缘出现了六年来从未有过的异动。匿居凡世的铸魔团嗅出了一丝久违的危险气息。

而沧楉对此毫无察觉,只知星辰太远,跟自己并没什么瓜葛。

她决定在这里滞留些时日。若是能碰到那位少年,她想要和他一起走。

日子渐归于短暂的平静。由清晨的东方既白,及晌午的晴空潋滟,到黄昏的晚霞灿然,一日以内风景各异,得之舒畅,揽之自在。

由杀星村缘石阶而上,可见峡谷之巅有一巨石,立其上可远眺南冥。时有海风吹拂,心旌摇荡,沧楉经常出现在那里。

沙上有印,风中有音,光中有影,并非愤世嫉俗,而是有些路,只能自己一个人走。

**

半个月后,是某个早晨。

黑云低涌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支混杂的船队,在风浪的推移下,如幽冥般,迅速于云沧靠岸。船上下来的人约莫有十几个,他们弃椰子筏、独木舟和乌篷船于不顾,也不往云沧城里去,直直往峡谷这边接近。

细看去,这伙人有男有女,只顾赶路而互不言语;着装风格迥异且豪放,好像来自不同的地域;其面色沧桑而阴沉,眸光狡黠,步伐之迅捷宛若随风起势,未在沿途留下脚印;手背青筋暴起,手中的剑或紧紧攥着,或搁在身后,带着阴险的目的而来。

黑云随之将朝晖掩去,天空是鲜明的一半暝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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