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石心里咯噔一下,前世的孤儿经历,其实在心里有着无法言及的隐私,就如有个可伶巴巴的幼儿躲在心灵深处,有着无助的疑问,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小的时候,看着别人一家人其乐融融享受家庭温暖,也曾在孤寂的长夜黯然神伤,心底深处有着对父爱母爱的向往,全靠平常的笑脸伪装来掩盖这份情感而已。
此时突然多出了爹娘,这爹还要自杀,楚石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就连裆部的红色风景线都忘记了,急急匆匆的离开学院,赶到自家所住的小院。
当初父亲楚长根做生意,楚家也算家境富裕,可是自从楚长根生了一场大病导致下肢瘫痪后,家境迅速败落下去,只有这间小院还保留了下来。
这个小院位于一座小山脚下的小街尽头,院内停着一辆轱辘平板车,这是前任娘亲刘春芬外出贩卖热干面的行头,角落还有一口井。
楚石进了院子,直奔正房而去。
进入正房卧室,还没看清楚情况,一个衣着朴素,满脸沧桑的妇女直接扑了过来,叫着前任的小名。
“石头,快来劝劝你爹别做傻事,他要自杀!”
刘春芬放声大哭起来,紧紧的抱着儿子,就如抓到了救命稻草。
楚石一时有点手足无措……咦,怎么自己不知不觉,也感觉眼睛湿润?
毕竟血浓于水,附体跟对方有着血缘亲情,片刻的恍惚过去就完全适应了。
“娘,这是怎么回事,爹为什么要自杀?”
楚石既然接受了对方,心里就很坦然,径直来到病床前。
这是一张被疾病伤痛折磨的形同枯槁的脸,眼窝深陷胡须拉杂,一滴浑浊的眼泪挂在男人的眼角,睁开无神的双眼,嘴里喃喃自语:“你们别管我,让我死,都是我连累了你们母子……”
“你这个死老头子,你死了我们母子怎么办,求你别干傻事了。”
刘春芬拍打着床铺,哭泣哀求着。
“儿子就要书院毕业了,没有我这个拖累,你们把这个小院卖了,去乡下买几亩地,也能给他攒点钱,以后好娶个媳妇,你们别管我!”楚长根用尽力气,叫了起来。
“爹,你别说话。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石转头问道。
“惠民药局的大夫来过了,你爹这个老糊涂,偷偷的服用了砒霜,要不是药效过了,就没命了!”刘春芬抹着眼泪回应。
“砒霜?家里那里来的砒霜?”
“你爹平常服用的药材里面,有砒霜成分,那知道他会偷偷的攒下来。”
偷偷积攒砒霜?
这父亲还真是一心寻死,生怕拖累了自己的家人。
“你们要是再花钱给我买药,我就不吃了!”
楚长根斩钉截铁的道,如今家里该卖的卖,该当的当,已经家徒四壁,全靠老婆外出卖面挣点饭钱。
适才大夫上门,趁着自己昏迷强制灌药洗肠胃,已经花去了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点积蓄,那还有钱买药。
“大夫说你爹除了过去的毛病,还长期憋尿,肾出了问题,开了一个混合方子,每个月服用一次,不过一次就要两千块宝钞的药钱。”
刘春芬六神无主,喃喃的说道。
这个世界的金钱,乃是纸质的宝钞,对于楚家来说,一个月光是药钱就要两千块,确实是无能为力。
长期憋尿?
怪不得前任照顾这父亲的时候,对方很少方便,生怕给儿子增添麻烦,哪知道却是导致肾出了问题。
楚石不由鼻子一酸,这一刻,才对父爱如山有了切身的体会。
“老头子,你别发傻气,我们这就把小院卖了,先把你的病治好再说。”
刘春芬站了起来,就待去找牙行。
“让我死!”
楚长根躺在床上,直接翻身做起,瘫痪的下肢不听使唤,双手撑床准备拿头撞墙。
楚石上去抱住,制止了他的疯狂举动。
“爹,娘,你们都别干傻事,今天我参加武举选拔,吴院长说我天赋异禀,乃是万年一遇的武学奇才,已经推荐我参加特选,就等一个月后进行专门考核,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楚石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父母,当即就夸下海口,不知不觉中,穿越而来的隔阂已经全部没了,全身心的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我就是我,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这句话果真是石破天惊,楚长根和刘春芬都愣了。
“你说的是真的?”楚长根瞪大了眼睛。
“你真的能入选武举?”刘春芬两只布满老茧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楚石将特选铁牌拿出来递过两老,随口就说出了夏国的一句流行语:“入选武举,出来武者,光宗耀祖,朝廷栋梁!”
父母手都抖了,抚摸着这铁牌就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