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不怪罪晚辈便好。”吴贤轻叹一声,缓缓坐下:“被王上投入狱中,晚辈时常懊悔,没想到当真还有机会,当面向您道歉。”
“我看吴州守身体虚弱,是在狱中遭受刑罚了吗?当今郑王爱用酷刑,老夫有所耳闻。”夏翼道。
吴贤苦涩一笑,直言道:“没错。但暴君虽对我百般折磨,我吴贤却终究是大郑人,是他臣子!我虽在朝堂上口口声声说大郑必将亡于暴君之手,但暴君委任我为制州州守,统管与齐战争期间民政,吴贤还是要尽力而为的!”
他看向夏翼:“前辈,不知您对这场战争,如何看待?”
“马节度使已带着修士营、普通军士营中过半士兵赶往边境,战争想来是一触即发,甚至此刻已爆发了小规模战争也并非不可能。
老夫如何看?事情起于郑王掳掠齐王七女,齐国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只能打,甚至可能会打到其中一方割地,亡国!”
吴贤一滞,叹道:“听前辈此意,是不准备出手吗?我知道前辈您可能并非我大郑人,只是暂居烈阳城,但从您诛杀妖王之举中,吴贤能看出您之义勇!
虽不愿承认,但我大郑在国力上确实不如齐国,修士力量差出几筹,战争开启后恐怕会节节败退!
您就忍心看着战事渐渐波及到大郑内陆,波及到这里,波及到烈阳城?你难道能忍心看到百姓们流离失所,陷入恐慌之中?!”
未等夏翼回答,他便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若是您口中能说出忍心二字,便当吴贤从未来过!便当吴贤认错了您!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中,夏翼发现鹤鹤的脸色比吴贤还难看,暗自觉得好笑,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欲擒故纵?
面对吴贤的逼视,他轻叹着摇了摇头:“吴州守糊涂啊,在韩传中一事上,你冤枉了老夫,在这件事上,你竟然又来冤枉老夫?
老夫可不是不肯出手,而是不能出手!我若出手,确实须臾之间便能摧毁一支齐国军队,但那只会让战争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已晋升王者的齐国女相必会闻风而动!
到那时,谁来挡她?谁来挡齐国可能存在的其它王者?
吴州守难道能以病弱之躯,以口舌之利,喝退齐国的王者?!”
“咳咳咳咳咳……”吴贤发出一连串的咳音,“王者……王者不插手国家战争,这是规则!”
“对啊,这是规则。”夏翼一摊手:“所以老夫不能出手。”
正在咳嗽的吴贤猛地一滞,震惊地看向夏翼……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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