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可是你自找的!”
黄白江听见秦九岭竟然要和他比诊脉,顿时冷笑不已。
黄家诊脉之法源自魏晋名医王叔和的脉径十卷,黄白江的曾祖不仅是王叔和最出名的弟子,并且晚年还在脉径十卷的基础上新创出第十一卷。
若论其他,黄白江不敢夸口,毕竟下名医名门隐而不出者,不过江之鲫,也有三两若干。
但论诊脉,黄白江还没从怕过谁。
也不客气,伸出四指,迅速一抓段全的手腕,直接开始切脉。
“果然是黄家独创的四指切脉法!”
台上,一众医者见到后,顿时目露惊赞。
无他,黄白江曾祖晚年不仅创出了脉径第十一卷,而且独创了一种四指切脉,可以切出一十六种脉象,比三指切脉的十三种多了三种。
当年黄豫南在太医署任职,曾凭此法屡诊疑难,创出了诺大名头。
可惜,黄家的脉径第十一卷,乃祖传绝学,只有嫡子才能学习,连许多黄家族人都无缘得见。
听闻周围的惊叹声,台下的李二脸色有些不好看:“辅机,你,秦九岭可有把握赢这黄白江?”
“这……”
长孙无忌有些拿捏不准,中肯道,“陛下,这黄家的切脉法,是当世之最也不为过,秦九岭想赢,恐怕难呐!”
“如此造福下苍生的绝学,却故步自封不肯外传,当真可恶!”
李二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秦九岭之前的豪言壮语已经把他捧上,而他也没有出面揭穿秦九岭,可以如今的秦九岭不仅仅是在为自己解决麻烦,也是为了他而战!
关乎颜面,李二能对黄白江有好感才怪了。
而台上,黄白江的切脉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终于,黄白江收手,目露精光沉吟片刻,悠然笑道:“他的病,我已经切出来了!”
啊?
段全一愣,不禁问道:“我真的有病?”
段全自己就是一名郎中,虽然是跟着医馆师傅半途学的,但多年来也算有心得,从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病症。
只是刚才秦九岭的太突然,他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黄白江抓了手腕。
后来又听周围人黄白江用的乃是传中的“四指切脉”,惊奇之下想要观摩而已,根本没想到黄白江居然真的切出了病。
“根据你的脉象,沉脉静而伏脉虚张,这是典型的关节脉络供血不足……”
黄白江器宇轩昂,看看而谈,最后偏头问段全:“你是不是走路多会觉得腿抖?久蹲突起会偶觉下盘无力?”
“这……”
段全脑子炸了,真没想到黄白江仅仅凭着一手切脉,就连这些细节都能知晓。
语无伦次,“你,不,那个,黄医师,我这是什么病?”
“现在还不算病,但若任其发展,将来轻则夜雨风寒,重则下身瘫痪……”
黄白江语声稍顿,话锋一转,“我可给你开两幅祖传药方,你只要按时服用,三月之内,咳出体内虚血,则可无忧矣!”
“神医,黄神医啊!”
段全彻底被惊呆了,感激涕零,再也不敢觑黄白江。
“四指切脉法果然厉害,竟然真的能切出伏脉异动,佩服,佩服啊!”
颜复见状心中感慨,冲黄岐山拱手,眼中热切,“太医署自颜某恩师黄豫南掌令故去后,四指切脉法便绝迹宫郑
黄老前辈,当今子贤德宽厚,太医署人才凋敝,今令孙切脉技艺无双,颜某斗胆,恳请黄老前辈能许令孙进太医署当职。
本官愿上奏陛下,为恩师平冤,且许令孙令丞之位,不要让此仙法绝迹啊!”
当年,没能从黄豫南手中学来四指切脉,一直是颜复心中的遗憾。
今见黄白江重现当年绝技,感慨万千,是真心想保黄白江为官。
当然,若能学得四指切脉法,当足慰平生。
周围的其他太医闻言,也都目露热切之色。
无他,能成为宫中太医,绝不是碌碌无为滥竽充数之辈,个个都有真才实学。
一生学医,最常干的就是诊脉。
若黄白江真能进太医署任职,即使不教他们四指切脉法,但能观摩观摩也是好的。
然而,黄岐山闻言却并不回答,而是笑呵呵的单手抚须,转移话题道:“其实,老朽这些年来在临川,苦心钻研,已经于去年发现邻十七种脉象。
而老朽也已把平身所学尽数传授给了白江,实话,论医术,白江已经不在老朽之下。”
啊?
听闻此言,一众医者大惊失色,目中掩饰不住的羡艳。
就连针灸圣手樊宇,也目露惊色。
虽然他主攻针灸,但亦通体疗,清楚研究出第十七种脉象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