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叠仙山里,无缘见有缘。
“悟空,天色已晚。前面正好有户人家,我们去借宿一宵,明日再走。”
又听到好似是二师兄八戒的声音,“说得是,俺老猪也有些饿了,且到人家化些斋饭,有力气好挑行李。”
郭丰心中大喜,和旁边的子子说:“前面的定是师父。”
便听得大师兄正在和二师兄斗嘴。
“这个恋家鬼!你离家几日功夫,就生报怨!”
“师哥,老猪从跟了师父,经常忍着饿肚子,你不知道?”
三藏法师遂说:“八戒,你若是在家心重,不适合出家去往灵山,你还回去罢。”
郭丰二人脚步甚快,过来时正好看到二师兄慌的下跪。
“师父,你被听师兄的话。他有些埋汰人,俺老猪是个直肠子,肚子饿了说要寻个人家化斋,他就骂我是恋家鬼。师父,我受了菩萨的点化,要服侍师父往西天取真经。誓出无悔,这叫做恨苦修行,怎的说不是出家的话!”
三藏法师道:“既是如此,你且起来。”
郭丰远远的便喊“师父”“大师兄”“二师兄”,到了近前纳头便拜。
待得行礼完毕,又介绍了一下身边众人。
三藏法师便问:“你怎的追上来了,不是嘱托你去长安的吗?”
呃!
我也不想的啊!
郭丰赶忙把分别之后经历详细说与法师。
说的不详细的地方,还有子子在旁补充,直说的法师一阵阵的阿弥陀佛,念叨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应该少杀慎杀。
“你这和尚,好不晓事!那罗刹凶残好杀,师弟若是存了一份心软,现在说不得要你为他念超度经了。”孙大圣看不惯法师絮叨,嚷了一句。
八戒挑着担子,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子子听了觉得有趣,笑了又笑。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路旁人家门口,郭丰扶着三藏法师下了白龙马,孙大圣接了缰绳,八戒歇了行李,都伫立绿荫之下。
三藏法师拄着九环锡杖,郭丰和子子在前引路奔至门前,推开一扇藤蔓编织的草门,只见一老者,斜倚竹床之上,口里嘤嘤的念佛。
老人家住的颇为简朴,郭丰不想打扰,原准备退了出去,取一些自带干粮、饭菜给予师父和两位师兄。却不料三藏法师跟了过来,慢慢的叫一声:“施主,叨扰了。”
老人家一骨碌下来,连忙收拾衣帽,出门还礼道:“长老,失迎。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寻老汉何事?”
法师合十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和尚,奉圣旨上雷音寺拜佛求经。适至贵宝地天色已经晚了,想要借宿一宿,万望施主方便。”
郭丰自穿越以来从未有过此等经历。
他一直以来就是扮演的劫富济贫的大侠角色,何曾好好的像三藏法师,真真正正的一步一步丈量前往灵山的道路,真真正正靠着化缘走完这段路。
他心中隐隐有个触动,又一时不得法,只好继续观看三藏法师行为,以期能有更多的灵感和领悟。
那老人家摆手摇头说:“去不得,西天难取经。要取经,往东天去罢。”
法师口中不语,意下沉吟:“菩萨指道西去,怎么此老说往东行?东边那得有经?”
腼腆难言,半晌不答。
“老人家莫要玩笑,真经不在灵山求取,还要往何处?”
郭丰笑着答复,准备从怀中掏出一些金银给老丈。
不料孙大圣是个急性子,忍不住上前高叫道:“老头,你这般大年纪,好不晓事。我们出家人远来借宿,就拿话虎唬我。倒不如直说你家窄狭,没处睡下,我们好在树底下坐一夜,不打搅你。”
“哥哥,莫要着急,且听这老儿分说。”
那老人家扯住三藏法师道:“长老,你倒是不说话。你那个徒弟,那般拐子脸、别颏腮、雷公嘴、红眼睛的一个痨病魔鬼,怎么反冲撞我这年老之人!”
孙大圣笑:“你个老儿,忒也没眼色!长得俊俏的,叫做中看不中吃。”说完,瞅了瞅郭丰,似乎是拿他来对比了一样。
“想我老孙虽小,但很结实,皮裹一团筋哩。”
那老人家说:“你想必有些手段。”
大圣说:“不敢夸言,也将就看得过。”
老者道:“你家居何处?因甚事削发为僧?”
大圣说:“老孙祖籍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居住。自小儿学做妖怪,称名悟空,凭本事,挣了一个齐天大圣。只因不受天禄,大反天宫……”
那老人和大圣后面的对话郭丰没有再去听。
他的神识此刻正在发生着很微妙的变化,泥丸宫之中,元神就像一面并不十分透明的明镜,如一轮大日,在混沌的识海中央缓缓升沉,光耀无比。明镜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