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起得也是早啊。”
闲谈的声音嘻嘻索索,伴着太阳挂上树梢,也卷走了不少困意。
傅灵避开了皇帝的马车,也没参与到她们无趣的话题里,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便传来了太后的声音。
太后今日穿了件深绿的衣裳,上面秀了几朵梨花,头发绾做一个髻,拿木簪子别着,没了往日宫室中的威慑,端庄淡雅,倒真像个大户人家的老妇人。
她话带着笑,声音自然是愉悦的,由乐湘扶着迈了不高的门槛儿,走到了众人面前。
“臣妾个太后请安。”
“都起来吧。”太后点点头,扫视了下四周,“皇帝和皇后还没来么。”
程离站起身来回了话,“皇上在宫里整日批折子,这刚撂下又奔波了一,累了多睡会儿也是应该的。”
太后看了她一眼,只见程离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吐字也是的得体的,不觉多了些赞赏,“皇帝让你代理六宫是对的。”
“为太后和皇后分担是臣妾该做的。”程离福了福身,算是谢过这一声称赞,但是答话依旧是谦逊,展示出了她的大气。
太后轻轻嗯了一声,没再看她,又抬起头张望了下四周,“怎么也不见良贵人来啊。”
“那谁知道呢。”唐婳声嘟囔了一句,面上开始有些不悦,“太后关心她做什么,她不来才是最好呢。”
“咳,姐姐。”赵菁雨碰了下她的胳膊,止住了她的埋怨,“许是也累了些吧,昨儿在车上臣妾和灵妃都眯了一会儿,良贵人却是没合眼的。”着,她看向傅灵,示意她来两声附和。
傅灵接过她的目光,心底泛起了疑虑,寥寥敷衍了两声,“奥,是,是没合眼。”
太后今日提了这么一嘴,旁人都觉得奇怪,就别是知道一二的傅灵了。
木挽纯到底是什么人,太后会如此在意她……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静安。”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林子里突然出现了个人,可不就是木挽纯。
傅灵正琢磨事儿,被这一声可是吓了一跳,她抬起手抚了抚心口,微微呼了口气儿。
程离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木挽纯,“这方才太后还起你,你出来的倒是巧。”
“可不是巧么,指不定是等着人找,想要让旁人多看她两眼呢。”唐婳翻了个白眼,脸上尽是不屑,“大早上跑林子里也不知道又作什么妖儿呢。”
“妩贵妃心直口快,没有恶意。”赵菁雨陪着笑,这唐婳在旁人面前这样也就算了,但是当着太后的面儿可不能太过锋芒了,可是拦也拦不住,只能帮着打马虎眼儿,“来,良贵人从林子里出来的确是让人好奇的。”
太后扫了赵菁雨一眼,表情没什么波澜,但总有些审视的意味,“既然好奇,那良贵人便吧。”
木挽纯这会儿还低头跪着,自然是没看到这些饶表情变化,只是乖乖答着话儿,“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不过是一代戏子,没什么能耐,唯独有个会唱戏的嗓子,以往在园子里日日要起来吊两声,这入宫几个月,怕扰了各位娘娘休息,不敢唱,却实在是痒得很,这不赶上外边儿有个林子,臣妾就走远了些,唱了那么几句,还请太后莫哟怪罪臣妾来迟了。”
这话得有理,程离抬起头瞧了瞧,那林子上头盘着几只鸟儿,许是木挽纯吊嗓子的时候惊到的。
“事儿就是多。”唐婳没了词儿讽刺,怏怏也就作罢了。
“快起来话吧。”太后抬了抬手,往前迈了半步又撤了回去,“哀家听人过你唱的戏传神,上回听音阁唱戏,哀家身子不舒服没去成,倒也是可惜了。”
“给太后唱戏是臣妾的福分。”
“但是没有台子和扮相儿其中总是差些味道的。”程离笑了笑,走得离太后近了些,“此去南巡,不定还能碰上良贵人待过的戏班子,若是那样,便可以弥补太后上回的遗憾了。”
“是呀,这良贵人唱的戏可是传神,女扮男唱的都有味道,让人能沉进去。”傅灵也走了过去,看了眼木挽纯又瞧向太后,“臣妾不懂那戏曲中的门道,没有什么渊博的学识,听不懂其中的意味,倒是上回皇后听了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呢,臣妾看着神奇,也想再听一次。”
当她到皇后二字的时候,太后的眼睛里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不管这木挽纯和太后是什么关系,但是近日太后对她倒是格外上心确实是奇怪的,毕竟她已经认了自己和莫锦央的关系。
自从方才提到了木挽纯,她这心里头总是慌乱的,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儿,楚哀现在怀有身孕,经不起祸害,万一这两个人联起手来有了害饶心思,那别是孩子,就连楚哀自己的命都……
“灵妃得是。”程离的笑也僵了一下,往前站了站,将傅灵半挡在身后,“灵妃的心思不如皇后的细腻,听不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