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只是脏了自己的手，麻烦就算了，还惹得一身腥。”萧秧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对对，秧秧说的有道理，秧秧说不杀就不杀。”萧清墨看萧秧摇头，生怕惹得她又不悦，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萧秧一心念着蒙越的事，斟酌了一下措辞后道：“爹爹，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我们去书房说吧。”今日萧清墨这一番袒护让萧秧真的感觉到了他对女儿的爱，她清楚地知道原女主为什么一直不肯原谅萧清墨，可她到底不是萧秧，没有萧秧对萧清墨那般强烈的恨意。

“秧秧，你能再叫我一声吗？”萧清墨小心翼翼道。

“爹爹。”萧秧甜甜地叫了一声，老爹这个称呼在萧秧心目中是不可替代的，称呼萧清墨为爹爹也表示了“萧秧”对他的原谅。

“我的乖秧秧。”萧清墨应了一声，激动地有些眼圈泛红，他等了多少年终于等来了萧秧的这一声“爹爹”，他还以为他的宝贝女儿一辈子都不想原谅他了。

“那我们现在可以去书房了吗？”萧秧真的太想知道真相了。

“走，秧秧。”萧清墨拉住萧秧的手，这一回萧秧终于没有像五年前那样甩开她，而是回握住了他的手。

“秧秧，你想跟爹爹说什么只管说，爹爹知道的都告诉你。”萧清墨笑道，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最快活的一日了。

“我，我……”萧秧话到嘴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在萧清墨殷切的眼神中终于说出口了，“爹爹，我想知道关于蒙大将军的事情，照理说蒙大将军武艺高强，打过那么多场胜仗，而这雁北十二城一战输得如此惨烈，岂不是太过蹊跷？”

萧清墨的神色一变，罕见地带了几分慌乱，不过他掩饰地极好，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可萧秧还是捕捉到了，她心里头一个咯噔，直觉不妙，不会真的是她这个便宜老爹吧？

“秧秧，胜败乃兵家常事，蒙大将军虽说骁勇善战，可是到底是**凡胎，会输很正常。”萧清墨稳住情绪，对萧秧解释。

“可为何会连丢十二城？”萧秧故作疑惑，“这个情节倒是很像我之前看过的那些画本子，其中有一个故事，就是一个大将军因为功劳太大而死在战场上了，如今看来跟蒙大将军的遭遇倒是有些相似，爹爹觉得呢？”萧秧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清墨，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萧清墨神色不变，软下声音道：“画本子都是编故事，可不要往曲折离奇上头编？秧秧可千万不要信，那上头尽是胡说八道。”

萧秧什么也没看出来，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了，爹爹。”

……

黑沉的墨色掩盖了一切，月亮的清晖却越发明晰了，少年静静地站在院中，看着不远处的墙头，不知道在期盼着什么。大约是在胜春，桃花开的极是旺盛，无风时也偶尔飘下几瓣，被静谧的风儿一吹，打了好几个漩儿才不紧不慢地落下，化作春泥更护花。

蒙越就这么盯着那些桃花瓣落地的整个过程，也不知道盯了几朵，最后终于微微失落地扫了一眼墙头，想着昨日是不是对小丫头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