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这一闹,顿时引起了酒肆内食客的关注。
只不过,他们看到刘备三人气度不凡,张飞、关羽又是虎背熊腰,一脸凶相,谁也不愿意自找麻烦。
所以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回头去,全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益德。”刘备眉头微皱,责备道:“还不把人放下!”
“大哥……”张飞虽然气愤难平,但看到刘备凶厉的目光,顿时气焰全无,委屈的喊了一声,便松开了店小二。
店小二跌倒在地,见张飞听令于刘备不敢造次,于是来到刘备跟前,狐假虎威地说道:
“我看你这人还不错,我警告你啊,这里是安喜县,我们县尉大人可厉害了,你们要是敢在这里闹事,哼哼,保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此话一出,顿时将刘备三人逗乐了,关羽强忍着笑容,故意问道:“哦,你们县尉是何人,有什么厉害之处?”
“嘿。”店小二眉头一挑,鄙视道:“你还真是个土包子,整个中山国南部,有谁不知道安喜县县尉刘备,刘玄德大人的名号。”
“安喜县有刘大人在,人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安居乐业,谁人不羡慕。我警告你们,赶紧走,不然等刘大人巡街来了,肯定有你们好看的。”
接着,他又对张飞说道:“尤其是你这个家伙,都不用刘大人出手,他身边的义弟用小拇指就能碾死你!”
刘备笑道:“你见过他吗?”
店小二倒也憨厚,直言说道:“没有。”
刘备又问道:“你是哪里人,什么时候来的安喜县?”
“俺是清河国人,是半个月前来到安喜县的。哎,你问这个干嘛?”
店小二说着突然警惕起来,满怀戒备的看着刘备。
刘备面无表情,正要表明身份,就在这个时候,酒肆二楼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肥头大耳,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走了下来。
看到站在门口的刘备三人,那人又惊又喜,赶忙走上前行礼,拜道:“小人孙国,拜见县尉大人。”
“啊!你就是安喜县县尉刘备!”店小二闻言大吃一惊,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孙国也十分惊骇,不过令他所震惊的是店小二竟然直呼刘备的名字。
要知道,在古代直呼对方名字,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尤其是对官员,如果那人小肚鸡肠,店小二纵然不会死,可也难逃皮肉之苦。
更何况这店小二与他还有些亲戚关系,若是被牵连了,那可就倒了辈子血霉了。
刘备平日里和气,也许不会和一个店小二一般见识,但如果今日心情不好呢?
现在整个安喜县都在传,督邮要遣散刘备,这个档口上冲撞了他,脾气再好的菩萨,不也有金刚之怒的时候嘛!
孙国越想越觉得害怕,于是一脚踢倒店小二,让他跪在刘备三人面前,哀求道:“刘大人,这臭小子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吧。”
那店小二却也机灵,在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在挽救自己的性命。于是脑袋如捣蒜般,磕的咚咚作响。
刘备到不在意对方直呼自己的名字,伸手扶起店小二,用衣袖拭去店小二额头上的血,说道:“你不用害怕,无心之言算不了什么,以后可得注意了。”
接着他又对孙国说道:“孙兄,本想在你这吃些酒,却没想到惊扰了你的客人,这是我们的不对,日后定登门道歉。”说完,刘备转身就走。
孙国见刘备不似说笑,也不像威胁,于是连忙拦住刘备,说道:
“刘大人说哪里话,您能来我这小店,实在是让我这蓬荜生辉。不瞒您说,我正准备派人去请您呢!”
“哦?”刘备闻言愣子一下。
话说这孙国也非寻常商人,字泰宁,乃是安喜县的豪强之一,手下有不少佃农家丁,在刘备看来他就是安喜县不稳定因素之一。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人请他吃饭,里面肯定有猫腻。
而且现在又是自己即将被撤职的节骨眼,刘备很难不怀疑,不谨慎,于是问道:“不知还有他人否?”
“您可真神了。当然不止我一个,还有梁桥,梁工明在。”孙国一拍大腿笑道。
梁桥,字工明,安喜县人。本地豪强,同时掌控着安喜县的命脉—粮食。
可以说安喜县乱不乱,他梁工明说了算。
如此两个安喜县重量级人物请客,他刘备想不来都难。
刘备说道:“两位如此热情,我若是拒绝岂不是太不给面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孙国大喜,侧身让出道路,说道:“大人楼上请。”四人并列走上酒肆二楼。
转过弯,沿着走廊来到最深处的房间。推门而入,里面早已准备好了一桌酒菜,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