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罗顺这般想,范重一也是如此,他忧心忡忡地说道:“此事虽好,但我们势单力薄,恐怕不敌陈忠他们。”
刘备闻言深感同意,然而眼睛一转,立刻计上心头,说道:“此事当然不能力敌,要智取。周劲孙!”
“大人,唤我何事?”周劲孙闻声快马上来问道。
“命令全军在此休整,你在这看护粮草,让张顺跟我走一趟。”
得了命令,周劲孙立刻传达下去,士卒、壮丁就林子翦拂就地而坐。
刘备则领着罗顺、范家兄弟、张顺以及罗家几个护院、庄客走到林子里。
将落草为寇,攻打陈忠的事情具以说明后,罗家的护院、庄客个个愁眉不展,倒是没人说出个‘不’字。
见此情形,刘备替身而出,说道:“我这里有个计策,不知罗兄是否愿意遵从?”
罗顺闻言心中一凛,说道:“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罗兄这话可有些伤人,若是不想听,那咱们就继续出发。”刘备故意说道。
“哎呀,两位哥哥,休要置气。哥哥,玄德哥哥一心为咱们,你又何必计较太多。”范重一拉扯住刘备,对罗顺劝道。
“玄德哥哥莫要生气,我们愿闻良策则个。”范五二也说道。
刘备嘿嘿一笑,说道:“此计倒也简单,你们只需把我绑了,送上山去,就说是我杀了陈强,还愁陈忠留不下你们?”
“这倒是个好办法。”
罗顺闻言大声唬道,找来绳子欲做捆绑之事。张顺见此,拔剑相向。罗家庄客、护院也不含糊,刀枪剑棒,兵锋正对,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刘备冷眼相望,一语不发,这下罗顺反倒理屈,盛气渐衰,最后不得不放下绳子。
“刘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备说道:“我身边这兄弟张顺会做活结,你们把我绑了送上山去,不仅打杀了陈强,而且口里说道要去报人来打你札寨。”
“那厮必然放我们上山去,等到了他山寨里面见陈忠时,把索子拽脱了活结头,咱们一发全上,陈忠走往哪里去!若结果了他,山上喽啰不敢不伏。此计若何?”
罗顺,范家兄弟齐道:“妙哉,妙哉。”
众人同意,吃了一顿饱饭,便向陈忠山寨走去。
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山脚下,张顺用活结头使索子绑了刘备,教两个护院牢牢地牵着索头。
罗顺拿着熟铜棍,范家兄弟穿着破布衣,倒提着环首刀,护院、庄客各执棍棒刀剑,簇拥上了山。
到山上关卡时,小喽罗在关上看见绑了人来,飞也似报上山去。
不多时,只见一个小头目出关来问道:“你等何处人?来我这里做甚么?捉得这个人是何来头?”
罗顺上前答道:“两位兄弟,我是老金里的里正罗顺,与你家大王也是世交。这人是官军,杀了你家大王族弟陈强,还扬言要将附近村里都洗荡了!”
“因此我只得将他灌醉,拿一条索子绑缚了这厮来献与你家大王,以表我等交情,免得日后再生冲突。”
那小头目闻言眼睛发亮,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家大王今日得知族弟被杀,正欲兴兵报仇,不想凶手已被里正捉拿。里正在此稍后,我去禀报我家大王。”
小头目飞奔上山,来报知陈忠,说仇人已被擒拿,就在山下。
陈忠听了大喜,咬牙切齿叫道:“且压上山来!给我挖出他的心肝来下酒,方可消除我心头之恨!”
小头目得令,返回把关隘门打开,便叫将人送上去。
罗顺,范家兄弟,紧押刘备解上山去。
走过关闸,来到一座庙观前看,三座殿门,一段镜面也似平地,周遭都是木栅作为城。
中间面门上写三个大字“青云观”!
庙观山门下,站着七个小喽罗守卫。
看见缚着的刘备,都指手叫骂道:“你这直娘贼,伤了大王族弟,今日也被拿了,慢慢的碎割了你吃!”
刘备充耳不闻,押到道馆看时,殿上都把三清抬去了,中间放着一把虎皮交椅,众多小喽罗拿着枪棒立在两边。
陈忠大马金刀坐在交椅上,一见众人进来了,当即喝令道:“来人,把他们缴了械,全都绑了,待到午时三刻,挖出心肝下酒,以祭我兄弟在天之灵。”
“且慢,陈忠,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你抓住了杀害你兄弟的仇人,你为何要把我们一并绑了?”罗顺大声问道。
“罗顺,方才我手下劫掠,你为何将其打死?还有,你们劫掠生辰纲,为何只有我兄弟一人身亡?现在看来,必是你背信弃义,投靠了官军害死我兄弟。新仇旧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陈忠双眼赤红,睚眦崩裂,攥着拳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