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德,你如何跟大哥说话。”关羽闻言上前责备道:“这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益德你不好赌,怎知这赌场上的玄妙。”
“凡是上了赌桌,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就想要翻本,一旦赌的兴起,连命都能搭进去。她的兄弟连亲妹妹都能压在赌桌上,你觉得毒打他一顿,替他还了赌债,他就能改过吗?”
刘备闻言点头说道:“云长说的不错,益德啊,今日你我能帮得了她,可是明日呢?后日呢?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也。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一个好赌之人挥霍。”
“大哥,你向来仁义,在安喜县做县尉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的!”
“益德,有道是‘救急不救穷,笑贫不笑娼’,这事儿不比之前那些,你帮不了,我也没辙,想帮她只能靠她自己!”
“老人家、芸婢,莫要怪我们冷漠无情,这件事从根上来说,是你们的家事。就算要管,也得是黎阳的父母官来。益德,去前面看着点,要是靠岸了说一声。”
刘备支开张飞,拒绝了艄公和芸婢。
艄公哀叹一声,只得回去继续撑船,芸婢却跪着不起,直到孩童哭泣,方才起身离去。
到了码头,周劲孙、李元峰等人早已雇好了马车,等待着刘备到来。
把船停稳了,周劲孙领着几个人,登上船将箱子抬到马车上。
这时,几个艄公瞧着了,不断恶语相向:
“呦,这不是老梆子吗,几天不见还以为你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了呢,怎么被人赶出来了?”
“哪能啊,咱们这吴爷家大业大,怎么可能缺了吃食。”
“嘿嘿,老梆子,早就跟你说了,让你那儿媳嫁给我,现在倒好,给人当妾。你那孙子是不是也改了姓了?”
……
“大哥,这帮腌臜泼才,让我去教训他们一顿。”
“益德,嘴长在人家身上,难不成你把他们的嘴一块缝上?算了,这黎阳地界就有这么多不平事,那繁阳自古以来就是宝地,还不知道有多少怨事呢。”
刘备按住张飞,取了钱交给艄公,正往街上走着。打东边乌泱泱来了一群人,为首一人穿的五颜六色,头戴一朵大红花,腰缠金蟒玉带。
身边几人皆是恶模恶样,一路走来鸡飞狗跳。几艘船上的艄公见状,立刻闭嘴躲入船内。
那人径直走到刘备所坐的船,一把揪住艄公,问道:“老梆子,时日已到,你是交钱还是交人?”
“吴……吴爷,这时日未到啊。”艄公喘不过气来,虚声说道。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老梆子,你那妻兄又在我这输了些钱,正好抵了时日,还不把人给我交出来!”
“我……我……”
“公公,吴爷,还请吴爷放了公公,芸婢愿意嫁与吴爷作妾。”听到船舱外吵闹,芸婢急切跑出来,眼见艄公翻了白眼,赶忙跪走到那人跟前哀求道。
“哎呦,小娘子,快快请起。”那人闻言松手放了艄公,扶起芸婢笑道:“芸小娘子,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我可没有逼迫你。这在场的都瞧的真切,你可不能反悔。”
“芸婢……”
“且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逼良为妾,这黎阳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在此时,从旁边闪出一彪形大汉,身高尺,脸色蜡黄,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豹眼怒睁,大声呵斥道。
那人见状疼的直咧咧嘴,挤眉弄眼,五官扭曲,说道:“怎么又是你,蒋义渠,你不在内黄呆着,管什么闲事。你们几个愣着作甚,还不给我揍他!”
手下泼皮闻言,噔噔噔就往船上跑。
蒋义渠松开那人,提腿将其踢下船,弯腰抄起一根蒿竿,使出一青蛇出洞,登时就将二人捅了下去。
泼皮们见状,打算从左右登船,夹击蒋义渠,于是叫喊着向两边跑去。
蒋义渠自然知道这些泼皮肚子里的弯弯绕,手里蒿竿左挑右打,登船的跳板翻身落水,跳板上的泼皮跟着也摔了个倒栽葱。
接着他撑蒿跃到岸上,两手握住棍身中段,使棍在身体两侧由上向前、向下绕立圆转动。
打的其余泼皮哀声乱叫,屁滚尿流,撇下那“吴爷”一溜烟逃之夭夭。
有道是:“枪似游龙,棍若雨”。棍的特点,就是似疾风暴雨,密而不疏。
这蒋义渠能够将篙,武得灵活多变,倏忽纵横,正得了棍术的精髓。看得张飞、关羽等人连声叫好。
“噗。”
那“吴爷”扑腾腾爬到岸边,吐出好大一口浑水,正要起身之时,蒿竿转瞬即到打在肩膀上。
“哎呦!”
只听得一声惨叫,“吴爷”一头囊在泥土里,抬起头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叫花子。
他气急败坏吼道:“蒋奇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