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若无需大礼,快快请起。”刘备见状大吃一惊,连忙上前相扶。
穿越到汉朝,重温了一边礼仪,他才知道这跪拜之礼,可不是随便用的。
尤其是小说中常用的“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等词语,并非空穴来风似的堆藻词汇,而是详细描绘了下跪到叩头整个过程。
金山和玉柱并非通常讲的自然界的山峰,柱石,而是代指人体的特定部位:膝部和腰部。
下跪时,首先是下蹲动作,身体重心下移,膝部弯曲向前下方推倒,因此叫“推金山“;下跪之后再磕头拜礼,腰部又向前下方倾倒,所以称“倒玉柱”;腰部向前倾倒,头部自然向前低下,这就是“纳头”。
至此,整个跪拜礼节方才全部做完了。所以,在描述跪拜礼时,很多古代文字作品都会用到“推金山,倒玉柱”来形容。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韩猛用如此大礼来对待刘备,刘备焉能不震惊?
“仲若快快请起,此事尚有不明之处,还需从长计议。”
……
就在刘备为韩猛讲述时,县丞张子谦家中,他正在别院擦拭鱼竿。
不久,儒生张宁惊慌失措跑了进来。
张子谦气定神闲,问道:“那甄鉴来了吗?”
张宁瞪着一双大眼,里面尽数惊慌的神色,说道:“大人,甄鉴失踪了!”
“失踪了?”张子谦闻言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知不知道,那甄鉴和碎嘴的牧婆子有关系?说不定会在牧婆子家中?”
“哎呀,小人知道。小人去了那牧婆子的茶馆,结果又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张宁两手一拍,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事?”
张宁道:“就是那个挖出假尸……”
“什么假尸!”
张子谦闻言一声怒喝,吓得张宁魂飞魄散,连忙抽了自己两个嘴巴,说道:“不是挖假尸的,不是挖假尸的,就是发现了林氏尸首的牧婆子,今天突然也失踪了。小的就想,这甄鉴失踪跟牧婆子失踪,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会不会,肯定是!”
“那会不会是甄鉴杀死了牧婆子,藏尸他处然后畏罪潜逃了啊?”
“放屁。”张子谦扔掉手中鱼竿,伸手戳着张宁脑袋,说道:“你也不动动脑子,甄鉴都失踪了,他去哪里杀死牧婆子。”
“这……这……哎呀,大人。您说这明明是朗日晴空,小的这眼前怎么是两眼一抹黑,我怎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呢?”
“看起来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张子谦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宁惴惴不安地问道:“大人,这……这天不会塌下来吧?”
张子谦极不耐烦的堵了一句:“塌下来也用不着你去顶。”
“是是是……”张宁点头哈腰,奉承道:“有大人您在,哪用得着小人啊。”
“也用不到我张某去顶,天要是真的塌下来,砸死的人大有人在。所以这天塌不下来,我是深信不疑。”
“不过这韩静的案子得尽快了结啊。不管他来的是狂风还是巨浪,我张某得先把屁股给擦干净才行。”
“大人,这韩静都已经死了,此案难道还有麻烦不成?”
“人是死了,这状子不是还没上呈给太守嘛!我得把此案定成一桩铁案才行,你拿上状纸等物,天黑之后出城,直接上报给太守。”
张宁愣了一下,说道:“大人,此事不得先上报给督邮吗,怎么……?”
“督邮?”张子谦冷笑一声,说道:“这督邮是我旧仇,我躲他还来不及,把状纸上呈给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是是是,大人英明。对了大人,刚才来的时候,小人在门口遇上了县衙的小吏。那小吏说是奉了新县令刘备的命令,送上一封请帖,请大人今夜前去赴宴。”
“赴宴?”
张子谦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说道:“宴无好宴,你替我写一封回信,就说我病了无法赴宴。”
“大人,这样做会不会得罪刘备啊?”张宁忧心忡忡地问道。
在他看来,刘备再不济也是张子谦的顶头上司,人家好心邀请赴宴,张子谦却托病不去岂不是拂了刘备面子。
然而张子谦并不这么认为,他笑道:“刘备,不过是一个织席贩履的小儿,他卖鞋的时候,我就跟随陈伯真大人在繁阳为官,随后又跟随陈大人历任将作大匠、南阳太守、廷尉等职,真正获得官职的时候,就是秩比二千石,月奉百斛的大官。”
“然而我正要平步青云的时候,审配这厮抓了我贪赃枉法的把柄,本来是要陷我于死地的,可是结果呢,我还是活得好好的,来到这地方悠闲地过日子。他一个刘备,年俸不过三四百石,算什么东西!”
“